该说这是狂妄的无知,还是愚蠢的自信。
于是现在的姚雪常常会想,当最后,当久病沈屙,弥留临终的林霜染一个人,孤独而冷清地躺倒在冰寒蚀骨,无人相伴的病床上,回首她这深深爱过,狠狠痛过,疯狂恨过,但也深深地被爱过,狠狠地被痛过,更疯狂地被恨过的荒唐一生,记忆不受控制,远远飘回到与林炎初次见面的,那一个天气很好,阳光很大的美丽下午时,大师的那一句,当时听起来有多么的滑稽可笑,而那时再回想起来,就有多么的警醒浓重的“命犯桃花”,会不会就像是一道姗姗来迟的惊雷沈钟,穿越漫长而遥远的隧道时空,向着年迈衰弱的林霜染呼啸成风,扑面袭来,幻化形成的尖锐利爪哗一下就轻而易举地碾碎了她那两只,早已变得浑浊暗淡微弱无光,再不复曾经那般清亮皎洁风情万种的,苍老,而沧桑的眼眸。
美人迟暮,何其悲凉。但又奈何,总是悲凉。
林霜染以为自己不是,一定不会是,可是谁能料到命运,谁能窥见天机?就算她是强大半生的林霜染,她也做不到,这样的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