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点灯,却听他道:“别。”
凤君华怔了怔,黑暗里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感觉他似乎微微侧了侧身,脸色沉浸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宁静如水,又隐匿着波涛汹涌。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点灯?”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她的脸慢慢下滑,落到她腰间已经束缚的腰带上,目光定了定,然后又转开了脸。
“为什么没有离开?”
凤君华不答,只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药浴,泡个几次,就能降低你体内的药性。剩下的,你应该有办法解决。”
云墨低着头负手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微微叹息一声。
“你刚才不该进来的。”
“是,我不该进来。”凤君华神色清淡,语气冷静。“然后你就会强制运功将焚火幻情封印在某个部位,以后不可动情。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一身修为尽毁,武功尽失,若再因意外的变故将封印打开,压抑的*就如火山爆发,到时候可不是找几个女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她歪头盯着他,目光几分玩味儿。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东越太子,世人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天才最后因被人下药而欲求不满最后爆体而亡,会是什么表情?到时候茶楼说书的会有几个版本?又有多少人扼腕叹息?历史上又该如何记载?那些仰慕你的闺中少女又该如何芳心玉碎恨不得早早为你献身以…”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眼神有些不太高兴。
“那些女人当中,有你吗?”
凤君华不说话,也没挣扎。知道他此刻体内药性只是暂时被压制住而已,如果一个不慎又引得他狂性大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她眼神坦然而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他不由得微微失望,放开了她。
“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之前他意识不清,但如今清醒了,却也隐约记得对她说过了些什么。她回来的时候声音急切,显然是有问题要问他。知道他被人下药,明知道靠近他会很危险,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回来了。
她回来,不是要用自己给他解毒,而是因为那个疑问对她太过重要。
凤君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见到明月轩了。”
云墨一震,回头看着她。
她神色镇定,继续道:“他让我嫁给你。”
云墨再次一颤,气息微微变了变,沉浸在黑夜里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给了我一块玉佩。”
云墨目光一缩,手指紧握成拳。
“你收了?”
他声音有些低沉,已然微微动怒。
凤君华心中微动,他果然知道那块玉佩的事。突然又想起刚才他情迷的时候对自己说曾送给她一块玉佩,还有那天晚上他的时常。
该不会是…
“你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云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执着刚才那个问题。
“你收了明月轩的玉佩?”
凤君华淡淡看着他,“收了又如何?没收又如何?”
“你—”
云墨猝然抓紧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眼神里焚烧着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哪怕是那次他带她进密室看了那些画以后被她言语所伤,也不曾这般愤怒过。
凤君华心中已然确定,云墨那天晚上的反常,定然是跟玉佩有关。慕容琉风说她曾一怒之下要将一块价值连城的银白色玉佩扔掉,之前明月轩给她的那块玉佩就是银白色,而且他又默认曾将那玉佩送给她。她便想着,那天晚上云墨大抵是因为她曾收了明月轩给她那块疑似定情信物的玉佩而愤怒以至于才会对她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