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若摇摇头,“本来是可以这样的,但是我们已经将令牌放了进去,不去反而是我们言而无信,对花施主也是不好的。”
再看阿赖不甘愿的样子,敕若拍拍他的头,“无妨,我现在已是好很多了。”
敕若脸色苍白,哪里是好很多的样子,但阿赖却知自己劝不动,终究不再多言,只想着今夜一定要时刻注意敕若的情况。
于是,不过是走了短短一段路,敕若又开始发热了。
“你说你哪里好很多了!”阿赖心急,现在回去,敕若又不肯,只好扶着他坐在桃树下,嘴里还不住念着:“你说你哪里好很多了!”
敕若笑笑,以示宽慰,但他头痛欲裂,眼皮重得不行,身子骨还一阵阵发冷,让他禁不住打冷颤。
突然一丝冷香传来,敕若还来不及多想,便见一朵桃花悠悠落下,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犹如有丝线牵着一般漂浮在二人眼前。
现在不是桃花开的季节,敕若微眯着眼,听到阿赖发出一声惊呼,自己却是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
桃花也不是一朵一朵这么落的。
敕若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此章本为野桃梗开始之章节,但是!现在名为野桃梗开始断裂之章节。
☆、第九章
“这玉簪若是能归还到他手上……”景妃一笑,“多谢尊者了。”
“他,是谁?”敕若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景妃不答,身影逐渐遁入虚空之中,只余一白玉簪在敕若手上,敕若垂眸,最初,他没有问,是对景妃如此的执念有着不解,而今他终是问了,景妃却也不答。
而他终究是不能理解。
谛听扒着他的裤脚,“阿若,我要莲米!”
他摊开手心,却只有九颗,他一愣,为什么少了一颗?
江判不知何时出现,立于他身旁,细细抚摸着三生石细腻的纹路,轻声道:“尊者,你犯戒了。”
敕若睁大眼,心中好如有一口洪钟直撞而来,撞得心口发颤,撞得身形难稳,“不……”
“我没有!”
猛地坐起来,敕若大口喘着气,犯什么戒!犯哪条戒!
江判细长的凤眸似笑非笑,斜睨着他,敕若捂着心口,直直往后退,“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直到背抵住身后床柱,浮雕的图案硌得他后背生疼。
此番疼意才使他突然清醒了一般,他顿住看着眼前人,同样细长的凤眸,江判是冷清,无欲无情,而他,波光流转,竟生生将敕若吸了进去一般,看傻了眼。
“傻和尚!”那人声音清朗,低低笑了一声,笑回了敕若的魂儿。
敕若低下头,微皱着眉,想是方才梦中情绪波动,才使自己如此失态,不仅将眼前此人认作了江判,还被那双眼睛……
花子夭看着低下头,露出一截细白脖颈的嫩和尚,嘴角笑意加深,凑上去,对着和尚眉间轻轻一吻。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敕若额头,敕若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地抬头,花子夭也直起身,堪堪擦过下巴,避免了碰撞之苦。
“施主你……”敕若睁大眼。
花子夭笑道:“可真是个和尚?”
敕若不解其意。
“莫不是剃光了头来诳人的吧!”花子夭一袭红衣,有些莫名的热烈,他坐下来,靠近敕若,“枉有佛心。”
敕若不知该如何答,避开此人有些灼热的目光,“小僧修行不足,特下山来俗世历练。”
“修为不够,还敢下山?”花子夭挑高了尾音,看着敕若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还敢来寻故人阁?”
敕若抬起头,“咦,这里是?”
环顾四周,一间布置得很是精心的小屋,屋中皆是竹制品,此方看去,还有一扇被支起的窗,窗外满目幽绿,竹叶声阵阵如浪如涛。
“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么?”花子夭站起来,环抱着手,语带挑逗,“本尊抱你出去看看?”
敕若摆手摇头,“不必。”
一声短促的惊呼,花子夭已经将敕若横抱了起来,看着纤细妖娆好似女子的男人力气却不小,敕若稳不住,慌乱中环住了花子夭的脖子,又无端惹来一声轻笑。
敕若这才发现,此人右眼角有一红痣,比自己的额间朱痣要小些,缀在此处更添风情,精致的眉眼是世间少有。
敕若惊定,方才还有些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此刻平静无波,冷声道:“施主,放小僧下来罢!”
花子夭眼中玩味更甚,抱着和尚的双手还略略缩紧了些,“本尊偏不!”
敕若无奈,自己挣了挣,花子夭手一动,不知被按到了哪个穴位上,竟突然全身无力,只能靠着花子夭,任他将自己带到竹林处。
竹林中竟有一石床,一头比另一头高些,好似小憩的斜榻,刚好容一人躺下,花子夭“啧啧”两声,有些委屈般,“本尊也想坐下赏竹啊!”
敕若愣愣道,“施主坐便是。”
“可哪有让傻子站着的道理,这样显得本尊在欺负一个傻子,那本尊不也就成了个傻子!”花子夭说道。
敕若:“……”
花子夭想了想,高兴道:“不如本尊一直抱着你罢!”
敕若呆了呆,挣扎起来,“施主,本也不用赏竹,此次前来小僧是想拜托施主……”
“寻人?”
敕若点点头。
“嗯,”花子夭凤眸微眯,有些狡黠,“你受风寒,可是本尊救了你,却都不愿陪本宫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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