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息,或者没有了佛心呢?”
敕若闭上眼,不再答话,并准备以后都不会再问类似问题。
花子夭见敕若不欲理他,只好回道:“我们去京城。”
“你以为本尊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能随便搬出个朝廷命官不成?”花子夭笑道。
“你!”敕若无奈,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但单从江梓和杜老爷等人的一系列的反应来看,此事非同小可。
花子夭却在此时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件事是编的。
“无能和软弱的人,”花子夭语带讥讽,“即便会怀疑、反抗,但最终他会不由自主地去依附强大的人,带着自己都不肯妥协的信任。”
敕若闭上眼,“那还去京城做什么?”
花子夭道:“故人阁做事,本尊做事,从来不留口实,自然是去‘请’个朝廷命官去做慕州父母官。”
两人说的话有些多了,小练在一旁想翻身,却被被子裹住动弹不得,还没醒,但是嘤嘤哼起来。
敕若责怪花子夭把小练裹得那么紧,坐起身来,将被子松开,又拍了拍小练,等他重新睡过去,不再闹了,才又把被子四角和边边掖好,然后躺下。
花子夭在一旁看完全过程,笑道:“和尚,你倒是越来越熟练,等头发全部长出来,你就真成个爹了,哪儿都像。”
敕若低声道:“做得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花子夭没再开口,敕若昏昏欲睡。自从佛心一息没有了之后,他对睡觉一事再无排斥,甚至还有点喜欢睡觉,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睡觉时间比较少,大多都在打坐入定。
但就在他快要睡着的那会儿,花子夭竟翻了个身,开口问道:“敕若,你告诉本尊,为什么小孩儿要叫你爹爹?”
敕若皱皱眉,“不知道。”
“那你为何认定他是你的儿子,”花子夭不依不饶,“你心里再明白不过,他不是。”
敕若有些含混地嘟哝:“不知道,我很喜欢他,他让我感到很亲切很高兴,就是我儿子,是我儿子。”
“你爱他吗?”虽然很难相信才短短几天,敕若可能只是对这小孩儿感到亲切,但是花子夭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花子夭心里已经默默作好了打算,要是敕若回答“不知道”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再或者敕若回答“不爱”,那明天他一定会直接将那来历不明的小孩儿带走。
他不能留一个威胁在自己身边。
但是敕若没有回答,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说不爱,他只是睡着了。
花子夭等了一会儿,搭上他的脉搏,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而不是装睡后,有些无力。
花子夭闭上眼,但却将全身触感提升到极致,这是他入睡的习惯,即便睡觉也要时刻保持警醒,并做好最佳战斗准备。
其实,有时候,入睡之后,反而是花子夭绝无弱点和绝佳防卫的时刻。
但花子夭习惯了敕若打在自己耳后或者脖颈间的温热呼吸,敕若睡觉也很安稳,不会乱动,最多半夜翻个身,所以花子夭睡得还算美好。
只是魔主红莲尾随着花子夭来到客栈,他与花子夭的状态差不多,入了夜他反而不能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花子夭到底要用魔元来干什么,但是就他所了解的花子夭,心思缜密而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但魔元乃是魔族安危之所系,也是他的东西,没有魔元,魔功难存不说,而且永远提不了修为,不说位及魔尊,只怕魔族老大这个位置也坐不下来!
魔主红莲在客栈外,等了一夜,终于拂晓见天明。
他望了一眼有些阴郁而近日也不会见太阳的天空,心道,走了一夜,怕是早就出了慕州地界了。
此去一别,即便位及魔尊也难找到,他想,或许这样会有点寂寞。
☆、第三十九章
翌日,花子夭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哑巴不识字儿只认路赶马的老车夫。
除此之外,花子夭还兴致勃勃去买了一些小食,其中有花子夭钟爱的臭豆腐和小练十分中意的梅子糕。
老车夫赶了几十年的马车,行路很稳。
行至慕州与元洲交界的一片树林时,花子夭拿出了灰白锦囊。
敕若问道:“魔元?”
花子夭点头,“不知道如果由你来净化这颗魔元,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笑道:“是你的佛心与其一起堕落呢,还是魔元变得魔不魔,佛不佛?”
敕若皱眉,“你得我佛心,就为了这个?”
花子夭不置可否,“原因随时都可以改变,没有什么关系。”
“就比如说,”花子夭眯了眯眼,“现在本尊想看看魔元和佛心一同被毁,西天之上和魔族一界混乱而惶惶然的样子。”
“不会发生的。”敕若温声道。
花子夭挑眉,打开锦囊,魔元自发浮在半空中,周身黑气萦绕。
敕若皱了皱眉,魔元跟佛心排斥很重,眉间开始隐隐作痛,但影响不大,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在马车里响起。
吓得老车夫赶紧停了车,想掀开车帘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动,车内那位极为妖艳的红衣公子就撩开车帘,“停下来做甚?继续走!”
老车夫赶紧扬鞭驱车,马车继续晃晃荡荡地上了路。
车内,花子夭已经将魔元迅速收了回去,敕若抱着还在不停发抖,小脸惨白的小练轻声安慰着。
“爹爹,我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