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暖……”话虽是这样说,可是——
然根本不待司季夏说完这个“可是”,冬暖故忽然从他颈窝里抬起头,以唇堵上了他的嘴,在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用警告的口吻道:“停,不许再往下说,否则我打你。”
冬暖故说着佯装警告的话,还装模作样地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只听司季夏竟是小声地嘀咕道:“阿暖不是才说了夫唱妇随?怎的说变脸便变脸了。”
冬暖故听着司季夏这似不敢明着大声说的话,不由轻轻笑出了声,翻身将司季夏用力压在身下,欺负他似的将手肘抵在他喉间前道:“以后大事听你的,小事听我的,怎么样?”
“阿暖这哪里是在与人打商量。”司季夏被冬暖故这突然将手肘抵到他喉间前来的动作抵得怔了怔,随即不由自主地笑了,“倒是像逼良为娼。”
“那又如何,你听是不听?你要是敢说不,我就揍你。”冬暖故挑挑眉,又揪了司季夏的衣襟一把。
“娘子大人的话岂有做相公的不听的道理。”司季夏擒过冬暖故揪着他衣襟的手,移到嘴边,在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吻。
司季夏这亲昵举动让冬暖故有些怔怔,面有些烫,随即收回自己的手,司季夏则是抬手抚上她的背,温柔道:“阿暖莫在这样趴着,不好,下来可好?”
冬暖故并未即刻从司季夏身上翻下身,而是抓过他的手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这才从他身上翻下来,面对着他又以掌心贴上他的脸颊轻抚着,“很晚了,睡了嗯傻木头?”
“好。”司季夏用下巴在冬暖故头上轻轻蹭了蹭,冬暖故则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后转了个身,背靠着他睡。
片刻的安静后,听得司季夏隐隐带着喜悦激动的声音又在冬暖故耳畔轻轻响起,“阿暖你说,你我的孩子会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冬暖故将右手五指与司季夏的五指相扣着,觉得司季夏拂在她耳畔的温热鼻息有些痒,不由得缩了缩肩,笑道:“你是大夫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晓?”
“好像也是。”司季夏有些赧地笑笑,笑得傻傻愣愣,连说出话都带了一股傻傻愣愣的味道,“不过现下还号不出来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要过些时日才行。”
“那平安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冬暖故笑着将脑袋往上顶一顶,轻撞到司季夏的下巴,发出轻轻一声响,她得逞似的笑得眉眼愈弯。
司季夏被冬暖故的脑袋撞到了下巴却还怕她疼,改为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头顶,笑得轻柔,“都好,只要不像我,都好。”
只要不像他一般,怎样都好。
“胡说什么?”冬暖故的心忽地一紧,如人紧拧着生生的疼,竟觉有些呼吸不上,在司季夏的手背上气恼似的用力掐了掐,掐得司季夏将与他十指紧扣的冬暖故的手抓得更紧。
只听冬暖故很快又柔和了声音,右手与司季夏十指紧扣,左手则轻轻抚着被她掐过的他的手背,边抚边柔声道:“我倒是希望孩子像平安一样。”
像她的平安一样,能让人觉得温暖。
“阿暖,像我……不好。”残缺病弱,以药续命,这样的他,有何好?阿暖与他的孩子,不能像他。
“我说好就是好,方才才说了大事你做主,小事我做主。”冬暖故的心揪得厉害,却又不能表现到面上,只能抓起司季夏的手就着他的手背用力一咬,生气一般。
“可这不是小事……”司季夏重重叹息一声,将脸埋进了冬暖故发间。
冬暖故转过身,面对着司季夏,将额头轻抵在他额上,将掌心贴在他脸上,声音轻轻道:“平安,你很好,有你在,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个好孩子。”
司季夏身子猛地一颤,腰杆绷得有些紧,冬暖故没再说什么,任司季夏自己慢慢松缓下腰身,微微颔首道:“嗯,有我在,这个孩子定会好好的。”
“平安方才说回去了,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安家的好地方?”冬暖故揽过司季夏的一缕头发,在指上绕着圈儿,让自己笑着问司季夏。
“我……”司季夏有些迟疑。
“嗯?”
“到水月县去……”司季夏还是有些迟疑,生怕冬暖故会不答应似的,“阿暖觉得可好?”
“水月县?”平安出生并长大的地方,那座有着几间简陋屋房却又宁静平和的山岭么?
“是的阿暖,阿暖曾与我去过的那个地方,我曾……”
“好。”还不待司季夏把话说完,冬暖故便用力点了点头,同意了,“我喜欢那儿。”
冬暖故的一句“我喜欢那儿”让司季夏微有担忧的心完全舒敞了,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冬暖故的发,声音有些幽幽,“怕是阿暖不能习惯那儿,毕竟那儿贫苦。”
“那又如何?”冬暖故用鼻尖抵着司季夏的鼻尖,轻揪着他的头发微微挑了挑眉,笑道,“平安你说过你养我的,不会让我跟着你吃苦的,怎么,出尔反尔了?”
“不,不是。”司季夏忙解释道,“不是出尔反尔,只是……”
“好了我的平安好相公,我喜欢跟着你,就算是吃苦我也愿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想去哪儿我便陪你去哪儿,我说了,夫唱妇随,只要是平安喜欢的,我都喜欢。”冬暖故松了揪在手上的司季夏的长发,将双手揽到他脖子后,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道,“水月县山上的那个篱笆小院很好,和寂药挺像,嗯……平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