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在替冰刃担心,因为若是司季夏与其交手,纵使她还从未见过谁人比她的师兄厉害,然她此刻却不能保证师兄会赢,况且,世子也是好人,她不想世子和师兄打起来,要是师兄不小心伤了世子的话,夫人会伤心的。
不能打起来,绝对不能打起来!
“这位仁兄便是融雪的师兄?”冬暖故按着司季夏的手,面含浅笑打量着冰刃。
冰刃也打量着冬暖故,忽然就推开了融雪,抱着剑朝冬暖故抱拳,竟是有礼道:“在下冰刃,多谢夫人对在下师妹的照拂。”
司季夏眼神一凛,冰刃?
“黄泉边上行,冥花手中开,若问吾是谁,冰尖刃上来。”只听司季夏声音平平冷冷,目光凝在冰刃面上,“江湖第一杀手,冰刃?”
“第一不敢当,江湖人称而已。”冰刃难得的一本正经,“倒不曾想世子竟也知晓我等江湖草莽的名号”
“寒冰刃剑从无敌手,阁下自谦了。”司季夏语气淡淡,不惊亦不诧。
惊诧的,是冬暖故与乔小余,只不过冬暖故只是有些诧异而已,乔小余则是完全愣住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似的,尽管她冰刃早就与她说过他是杀手。
“不知世子可有兴致与在下过几招?”冰刃眸中有光,他喜欢挑战,尤其是面对强者,能伤得了他冰刃的人可从未有过,不知过起手来,会如何?
冬暖故敛了面上的浅笑,融雪瞪大了眼。
就在此时,屋外忽有悠扬琴声响起。
冰刃神色一沉,将手中剑一提,甚话也未说便掠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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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我师兄把你给睡了!?
冰刃提着手中剑,甚话也未说便掠窗而出。
“师兄——!”融雪在冰刃的身影掠出窗子后扑到了窗边。
“大侠!”与融雪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乔小余紧张担心的惊呼声。
紧着是她们不约而同地往屋门方向冲去。
司季夏只是站在原地,神色不变,眼睑未抬,似乎丝毫不介意冰刃的离开。
冬暖故则是拿过他夹在指间的那瓣荷花花瓣,一手轻握着他的手,一手拿着那瓣荷花花瓣在他鼻尖上挠了挠,朝他微微笑着道:“出去瞧瞧?”
“方才已经给阿暖把水打来了,然又被我不小心撒了,我……”司季夏没有应冬暖故的话,只是有些惭愧道,像是方才这屋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非地上还真真切切地躺着那朵菡萏茎干末端染着血色的话。
可司季夏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冬暖故用手中的荷花瓣在他唇上挠了又挠,稍稍用力地拽拽他的手,有些无奈地笑道:“好了傻木头,待会儿你再帮我打一盆来就是,先与我到外边瞧瞧发生了何事,嗯?”
司季夏的鼻尖和唇瓣被冬暖故用荷花瓣挠得有些痒,再瞧着她浅笑着的模样,眸中最后的一抹寒意也化作了温柔,张嘴将那片在自己唇上乱动的荷花瓣轻轻咬住,瞧着冬暖故停了手,他才松嘴,柔声应道:“听阿暖的。”
“稍后我再帮平安把头发绾好。”司季夏才一松嘴,冬暖故即刻将那片荷花瓣塞进他嘴里,随之得意地笑着转身了身,牵着他的手将他往屋门方向拉。
司季夏被迫咬着荷花瓣,先是有些怔怔,而后才浅笑着将其吐掉,任冬暖故将他往屋外拉。
楼阁外,遍目青碧与粉嫩之中的湖水之上,一抹白影竟是抱琴而抚,正在满湖的荷叶与荷花菡萏上踮足而行,却不是往前,而是不断往后,动作迅速,与那一抹提剑的米色身影似如影随形般,相纠不放。
只听琴声愈来愈急愈来愈尖锐,那如网般笼罩在白影周遭的剑光也愈来愈密,湖面上荡起的阵阵湖波亦愈来愈猛烈,卷着满湖的青碧粉嫩竟是如波浪般摇荡不止。
乔小余想沿蜿蜒的廊桥冲到了湖心的白玉石八角亭去,却被融雪拦住,冲她摇着头急急道:“别去,你会死的!”
“可是——”乔小余很紧张,将裹在她身上的那件冰刃的衣裳揪紧得皱巴巴,面上是难得可见的担忧与慌张。
“你去了只会添乱而已,别去,师兄不会有事的,师兄很厉害的。”融雪虽然关心冰刃,却不如乔小余一般紧张不安,尤其在她瞧清那白影就是白拂后,她可谓是完全舒了心。
只因融雪知晓她的师兄,除了爱睡爱酒之外,最爱的就是和别人打架,尤其喜欢与身手内力强劲的人打,美其名曰这样能让他的剑法愈发精湛,实则不过是师兄手痒管不住自己手中的剑而已,就是想和别人过上几招才能缓解他手上的痒痒,就算面对高手之中的高手,师兄也会想也不想就冲上去,谁也拦不住。
再加上冰刃时常给融雪念叨“别指望师兄能养你一辈子啊,指不定哪天师兄就在和谁谁谁过招时就死了”之类的话,融雪已然习惯了,以致她时常想,要是师兄真的死了,她应该也不会伤心欲绝吧,毕竟师兄是死在他自己的喜好里的,没有遗憾,她要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