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的话还未说完,便听余氏冷冷吩咐道:“李一,还不快去把世子请过来!?”
李一连忙应声,快步如飞地跑走了。
冬暖故手上把玩着一条食指粗细的红斑小蛇,笑得嘴角扬弯,去吧,只管去吧,司季夏已经出府去了,戌时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一炷香时间里,余氏向惊魂未定的秦嬷嬷耳语了句什么,秦嬷嬷帮她整理好歪斜的朱钗与有些凌乱的衣衫后悄声无息地从偏门离开了厅子,余氏见着冬暖故似乎未有察觉到秦嬷嬷离开,阴阴地勾了勾嘴角。
当一炷香时间即将过去,余氏的脸色阴沉得一变再变,冬暖故作势要站起身告辞,正当此时,李一带着极重喘息的声音在厅外高响起:“王妃,世子请来了!”
冬暖故循声转头看向厅门外,见着那个颀长单薄的身影时微微蹙起了眉心,他不是说戌时之前都不会回来?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该是已经回过寂药,也该是发现她不在院里了,无事,只当她也出府去便好,就算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他当不会察觉出什么才是,因为世人眼里的冬暖故是个哑巴,且她戴着纱帽披着斗篷,盘在她肩上腰上的孩子们加大了斗篷下她的骨架,她与他们眼里的冬暖故,有着全然的差别。
司季夏进了厅子后只淡淡地位上的红衣女子便朝余氏微微拱了拱手道:“不知夫人差人唤季夏来所谓何事?”
余氏却是不答司季夏的话,而是看向冬暖故,竟是一改方才的冷淡而是客客气气道:“姑娘,世子已请来,可该去为小王爷看诊了?”
“嗯。”冬暖故站起身,微微点头,余氏眼底扬起阴毒的笑意,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条件开得如此简单时,只听冬暖故又道,“不过这之前还需要侧王妃做一件事。”
“什么事?”余氏已经十分不耐烦,却还是忍着。
“这个事情也不难,不会浪费侧王妃多少时间也不会耽搁救小王爷的时间。”冬暖故又轻轻笑了起来,看了司季夏一眼后道,“那就是侧王妃跪在世子面前,求他点头答应我去救小王爷。”
司季夏转过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冬暖故,余氏则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让侧王妃对世子下跪。”冬暖故丝毫不介意周围震惊不已的目光,笑着重复了一遍,“侧王妃若是不想跪也可以,那侧王妃大可等着诡公子出现,不过不知侧王妃与小王爷有没有这个福气等得来诡公子。”
余氏气得浑身发抖,大管事的连忙喝冬暖故道:“休要在羿王府中一再放肆!”
冬暖故却是看也不看大管事一眼,只盯着余氏,笑意深深,“侧王妃,你跪还是不跪呢?”
只听余氏咬牙切齿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跪!”
受此奇耻大辱她定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司季夏则是紧紧盯着遮在冬暖故面前的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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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到浮院
余氏对司季夏下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震惊万分,而司季夏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她,不拒绝也不反应,好似在他面前上演的事情与他没有分毫关系一般,待到余氏重新站起身,冬暖故才满意地点点头说“可以了”,她当然知她这一句“可以了”让余氏生了多少个要她生不如死的念头,她要的就是面目狰狞却又无可奈何的效果。
再接着,余氏如当司季夏不存在般看也不看他一眼,领着冬暖故往浮院去了,转身之际不忘给大管事使了一记眼色,大管事即刻会意地点点头,并未跟在余氏身后离开,而是站到了门槛外紧紧盯着司季夏。
冬暖故看了司季夏一眼后才转身离开,她觉着司季夏的目光从方才落在她身上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凉凉的淡淡的,似发现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发现。
冬暖故始终觉得司季夏并没有看出她是谁,一个才相处不过短短几日且极少正视她的人,会认得出她么?她觉得几率很小很小。
至于大管事留下想要对他做什么,她此刻也不便管了。
冬暖故随余氏入了浮院,入了那雕栏玉砌的小楼,见到了那本该温婉入仙此刻却眼眶青灰精神气不佳的柳漪,也见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面色灰紫的司空明,然她只是走近了床榻未落座在床沿更未给司空明搭脉象,而尽管如此那跟着她一同进屋的执刀侍卫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眼前的女子不是完全可信之人,倘小王爷在此时有任何不测发生的话,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王爷砍,余氏亦如此。
侍卫们与余氏的警惕小心让冬暖故心下生笑,倘她真想取司空明的命,那他此刻不是还能吊着一口气躺在这儿,而是早就见阎王去了,他们提防着她在给他搭脉时做出什么手脚,她可是觉得司空明就是一件脏东西根本不值得她碰上一碰。
冬暖故依旧没有靠近司空明的打算,而是从怀中取出三只细颈小瓷瓶扔给余氏,在余氏紧蹙眉心一脸不解时冷冷道:“红黄蓝三只瓷瓶里的药依次喂他服下,每样两颗,温水服用。”
余氏却是不动,而是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瓷瓶,只听冬暖故冷笑一声道:“侧王妃若是不敢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然若是这样的话侧王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