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冬暖故用食指分别在两只小猴子的鼻子上轻轻一刮,有些得意地笑道,“娘难得无理取闹一回,可不许有意见,可别说娘欺负你们爹爹。”
入了夜,司季夏与冬暖故吃了饭帮两只小猴子洗了澡并且哄他们睡下了后,司季夏往炭盆里多添了些木炭后,开始把熬煮好的生姜水提到堂屋里来,怕在屋里会吵着两只小猴子,是以司季夏掩了堂屋的门,在堂屋里帮冬暖故……洗头。
说来司季夏既开心却又有些尴尬,但是看到冬暖故那副难受得恨不得将头发都扯下来的模样,他的心疼还是远远超过了尴尬。
为烧柴方便,司季夏给自己钉了一张矮凳,此时他将矮凳从厨房拿到了堂屋里来,冬暖故便是坐在矮凳上,司季夏则是坐在她身后,坐着稍高一些的木凳。
此刻冬暖故乌黑的长发垂散在背上肩上,司季夏双颊有些红,正持着一把木梳替她一下又一下地梳顺着头发,梳齿摩擦着头皮的感觉让冬暖故觉得舒服,这样的感觉也让她觉得满足。
这是司季夏第一次为她梳发。
头发梳顺了后,冬暖故转过身面对着司季夏,躬下腰身,将长发从头顶全部拢到了面前来,司季夏则是将一只空木盆移到她跟前来,以免待会儿水洒一地。
熬开的生姜水盛在一只铜盆里,浓浓的生姜味飘散在整间堂屋里,让人闻着都觉得暖洋洋。
铜盆里边上搭着一块棉巾,司季夏边将棉巾往滚烫的生姜水里浸按边柔声道:“水有些烫,阿暖稍微忍着些,烫些的水洗着会让阿暖舒服些。”
“好。”冬暖故笑着点点头。
“那……是阿暖自己挠,还是……我帮阿暖?”司季夏问这个问题时有些迟疑,倒不是他不想帮冬暖故,而是他只有一只手,怕她会觉得不舒服。
谁知冬暖故抬起左手搭在他的右膝上,毫不犹豫道:“平安帮我。”
“怕是我一只手会让阿暖觉得不舒服。”司季夏还是迟疑。
“我不管。”
司季夏一怔,随即笑了,笑得温柔,“好。”
水温很烫,但确实如司季夏所说,烫的,舒服些。
司季夏的一只手也挠得冬暖故很舒服。
司季夏帮冬暖故洗好头发后,让她背对着他靠着他的腿,帮她把头发上的水擦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只为让她的头发干得快些。
炭火在燃烧,屋子里很暖。
冬暖故的心很暖。
司季夏的心也很暖。
有家的感觉,很好,很好。
☆、033、奶爹
冬暖故在屋子里窝了整整一个月,终于能多加出屋走动了,她觉得,司季夏若是再不让她出屋走走的话,她身上都能长霉斑了。
天气愈来愈冷,司季夏却是往水月县跑得更勤快了,因为他要保证冬暖故的身子能补养得好,且木炭烧得快,他不勤快些怕是不行。
他每一次从水月县回来,他背上的竹篓里都会堆满了东西,肩上也是挎着大小包袱,好像他每次都会有买不完的东西一样。
每一次冬暖故都会抱着小猴子笑他,道是他就差没把水月县搬家里来了。
而司季夏每一次从外回来,第一件事都是洗手然后去抱两只小猴子,每次都是与他们玩上好一会儿才会去忙其他。
司季夏善木工,给两只小猴子做了各种各样的木偶,或兔子或小狗,或小鸟或小鸡,等等,将小木床边都钉了个满,也将屋里都挂了个满。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些小东西往冬暖故那屋里挂,因他知道冬暖故喜好简洁干净,是以他给小猴子们做的这些小木偶小玩意儿堆挂满了他那屋,只要他一有闲暇,他就会给两只小猴子做玩偶,每次他一下山,都会给两只小猴子买回来小孩子的玩意儿,冬暖故每每一进他那屋,都有一种自己掉进了木偶布偶堆里的感觉。
因为小猴子们晚上与司季夏睡,以致司季夏连床帐顶上都挂着蜻蜓蝴蝶小鸟一类竹条编就的巴掌大的小玩意,不过床榻上除了几只布偶外道是没有木偶等玩意,因为司季夏怕木偶伤着两只小猴子,是以没敢往床榻上放。
再观冬暖故那屋,除了小木摇床上边上钉着的木偶外,再无其他乱七八糟的木偶布偶,以致冬暖故看着逗弄两只小猴子笑得开心的司季夏时偶尔会想,她这个娘当得比傻木头那个爹当得失败多了,不过也不枉傻木头这么疼爱这两个小家伙,小家伙们夜里与他睡时从不会胡乱吵闹,完全不像白日里与她这个娘呆一起的时候总无缘无故就哭。
明明还没有到识人认人的年纪,可两只小猴子就像已经会认人了似的,尤其喜欢司季夏的臂弯,每每他们哭闹的时候,冬暖故都要哄上许久他们才会听,而司季夏只要一抱起他们,只消少顷,他们便会停止哭闹。
也因为如此,每次小猴子们哭闹,冬暖故都乐得推给司季夏来哄,她没有司季夏的耐心,若她哄了小猴子们好一会儿后小猴子们还未买账的话,她大多时候都是将他们放到摇床里让他们自己哭自己的。
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并不多,因为大多时候司季夏都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猴子们的模样渐渐长开,诚如乔小余所言,小猴子们长得像司季夏,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