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有些无奈地笑笑,在融雪身旁坐了下来,看着她又拈了一块鸡肉扔进嘴里吃得一张嘴胀鼓鼓的模样,伸手在她胀鼓鼓的脸颊上戳了一戳,笑道:“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贪吃。”
“不吃没奶水!”融雪想也不想就道。
乔小余口渴,正捧了一碗温水来喝,听得融雪口齿不清地一嚎,乔小余一口水还未来得及咽下去便喷了出来。
秋桐拍拍她的背,一本正经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冬暖故倒不觉有何,而是笑着问道:“刚出的月子?”
“嗯,出了快一个旬日了。”融雪又点点头,又拈了一块蒸肉放嘴里。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你又堪堪出月子,且孩子才丁点大,怎么突然到了水月县来,马车颠簸,你和孩子不该在这时候出远门的。”冬暖故语气温和,她是真的打心底关心融雪。
“当然是来陪夫人你们过岁除啊!我是这么想的,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就来啦,我身子好得很,月子里都快补成肥猪了,不就是在马车上呆个七八九日而已,没事儿!”融雪边说边用她油腻腻的手拍拍胸膛,豪气道,“孩子随我,也没事儿!”
“我和爷是申时左右到的,等了老久都不见夫人和公子来,爷正换衣裳打算和师兄上山去接你们哪,你们就来了。”
“本听师兄说公子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还担心夫人过得不好,但是现下看到夫人和公子,我也就不担心了,看得出公子还是对夫人好好的。”
“嘿嘿嘿,这个岁除一定很热闹!”
融雪一旦说起话来,就像冰刃一样唠叨。
但现下没人觉得她唠叨。
冬暖故非但不觉得她唠叨,反是想听她多说些话。
冬暖故的心尖在轻颤,她也觉得,这个岁除,一定会很热闹。
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
*
温暖的堂屋里放着一张红木雕花小床,是楼远硬生生命阿满塞上马车,从北霜国云城带过来了。
这是他儿子用的小床,上边铺着柔软的鹅黄色褥子,褥子铺得很厚,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暖和。
此刻这张从北霜云城不远千里“来到”这小小水月县的红木雕花小床上,正躺着三个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小娃娃,将小小的雕花小床挤得满满的。
小床呈长方状,四个大男人正好围站在小床的四周,都低着头看着小床上的三个小娃娃看看。
这四个男人分别是司季夏,冰刃,楼远,以及他现在的小随从阿满,而阿满此刻之所以会站在这堂屋里,主要是因为他方才在屋里帮楼远换衣裳,才随楼远从里屋出来,根本就不由得他出屋去候着,便被冰刃一把揪到小床边来,道是……看猴子……
此时的冰刃站在雕花小床的北边位置,他左右手边分别站着司季夏和阿满,楼远则是站在他对面。
他们这么往小床四边一围,便在小床上投下了一层又一层阴影,令小燕昕好似就知新奇了似的眨巴又眨巴眼。
“来来来,阿满你过来,你先来说这三只丑猴子哪只更丑些。”冰刃一将阿满揪到小床边来便指指小床上的三个小娃娃,冲阿满道。
阿满瞬间一脸的错愕惊吓之色,眼角直抖,这种问题,他敢回答?不被打死才是怪事吧?
而冰刃的话音才落,只听得楼远笑吟吟道:“自是楼某家的孩子样貌佳,否则岂不是对不起楼某这一脸一身的翩翩风度与姿容?”
楼远的话让司季夏的眼角抖了抖,正因不相识,加之楼远这话,令司季夏想不打量他都不行。
只见此时的楼远身着一件崭新的暗紫色广袖绸衫,腰上别一缀玉腰带,青丝如缎,倒的确是风度翩翩,只不过他这姿容……
司季夏觉得自己虽未见过多少人,却也辨得出何种姿容为英俊,何种姿容为寻常,这位……大言不惭的公子,他可没觉得有丝毫英俊……
难道因为郁锋兄台性子不正常,是以认识的人也都这么……不正常?方才那位姑娘如此,这位公子也是如此。
而阿满听着楼远的话,忽然间就不忍往小床上瞧了。
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明显比爷家这还未长开模样的小公子好模样啊……
偏偏楼远还笑吟吟地问阿满道:“阿满,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啊?”
“……”阿满眼角狂跳不止。
不过阿满没敢说话,却不代表别人不敢说话。
而这紧接着楼远的话说话的,是司季夏。
只听他语气淡淡道:“阁下家的孩儿模样明显还未长开,自是在下家的孩子们模样生得好。”
尽管不相识,但是司季夏疼爱他那两只小猴子都嫌不够,又怎会让旁人说他们的一句不是,就算事情真如旁人所说,但听司季夏那话看他那样,明显就是个护短的。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了?有你们这么使劲往自己孩子脸上贴金的?”冰刃嫌弃地用力一哼声,“照老子看,这三只丑猴子一样的丑,没一只好看。”
“师兄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兄台的孩儿届时会是最丑的。”
司季夏与楼远异口同声道。
阿满连忙憋了笑。
冰刃则是一把拽住了司季夏的衣襟,将他拽出屋去,边走边咬牙切齿道:“走,打架!小白脸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打死了这山野药农再来削你!”
冰刃的话音还旋在堂屋里,堂屋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