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着想,也要为对方想想,那木匠……不像那种人。」
余非也走了,留下三刀一个人坐在店堂中。
天蒙蒙亮时,习惯早起的守根一睁眼就发现三刀不在了。
这段时间和他同行同住,守根晓得三刀此时已经在外练功。
俗话说的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日不练倒退三年。三刀看起来懒惰,其实却勤快得很,无论内外功,每日早晚必各修行一次。
一切就如同往日一样。
看到床头已经给他放好的衣裤,守根为那个看似粗犷却心思细腻的男人的体贴微笑了下。
身为家中长子,已经认为照顾别人是理所当然的守根,现在却得到了别人的照顾。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暖暖的,让人忍不住就想露出微笑。
手肘撑在床上,自然而然掀被起身。守根忽然僵住。
他的腿……
一抽一抽的,不是很痛。
明明不是很痛,守根却越来越紧张。就像身体中有什么在告诉他一样:来了,就来了。
守根盯着自己的右腿,似已感觉不到寒冷一样,死死盯着。
这条腿看起来要比左腿瘦了一点,尤其是膝部以下,显得更为明显。当初骨头断裂的地方并没有在皮肤上留下疤痕,如果单独看这条腿,并无出奇之处。就是一条很普通的男人的腿。
真不明白三刀怎么会对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腿产生情欲,竟然能从他的头一直亲到他的脚,再从脚亲回头上。要是换了他,他一定亲不下去。守根咧咧嘴,为自己此时还能想到这个感到好笑。dq
一道又一道血管眼看着在右小腿上浮起,鼓鼓的,看起来就像一些老人的腿一样,青色血管纠结,在小腿上缠成一堆。
很痛,非常痛。
痛得守根要咬紧牙关才能不大叫出声。
以为过一会儿就会恢复,以为过一会儿这份酷刑就会结束。
守根趴伏在床上,扯过棉被掩盖住赤裸的身体,抱紧自己右腿,咬牙忍耐……
等三刀进来时,守根已经穿好衣裤,连行囊都准备好了。
守根没有想到他的腿情况会变得那么糟,就像他没有想到回到城里后,城里铺天盖地竟然全是关于他的流言一样。
第十五章
「啪!」重重的一耳光扇得毫无防备的守根踉跄数步。
怎么回事?这一巴掌,把守根打懵了。
「给我跪下你这个畜牲!」何父手持家法怒发冲冠。
「爹?」守根不明所以,但仍旧听话的在堂屋正中央跪下。
这是什么?三堂会审?只见上位坐的是他爹和他娘。二娘侍妆坐在右首下方,老二何中元则坐在左首下方。
「你说!外面说的那些流言是不是都是真的!」何父的样子像是快要吐血,一张脸铁青。
流言?阴冷的地气通过阴冷的青石板钻进他的双膝。守根脸色一白。
「老爷,给守根膝下垫块垫子吧,他腿不好。」二娘忍不住求情道。
「住口!还给他垫子?怕他冻死吗!这种不要脸的畜牲,当初就应该死在林场!」何梦涛气得直拍桌子。这种事,这种伤风败俗、简直丢脸至尽的丑事,让饱读诗书以书香门第自居的他根本无法抬起头见人。
「他爹,根子像是根本不知道啊。也许那些就是流言,是高家故意想要抹黑咱家……」
「你也给我闭嘴!看看你生出的好儿子!还有你也是!老大老三,没有一个能让家里省心!真正气死我也!」
「老爷,您别气,是我不好,没有教好耀祖,可是根子他……」
「可是什么!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无风不起浪。何守根你可敢指天发誓,你没有做出此等伤风败俗、败坏家风、给祖宗抹黑的丑事!」
守根心中一凉,伤风败俗之事,难道……
「爹,我一进门您就对我施行家法,可是您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还有脸问!」
「他爹……」
「住口!」
「大哥,外面传言你跟刀哥……说你跟他不清不白,还说……」中元说得断断续续。
「还说什么?」守根压下惊慌,强作镇定。
「说你……」
「说你拿人家的钱,说你在卖!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畜牲!」
「他爹!」
「爹!」
一番慌乱,安抚下气得差点昏过去的何梦涛。
守根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这种事?」何父缓过气来,用手指着大儿子,颤抖地问。不管此事是否属实,他何家传出此事,已经足够他无法抬头见人。愧对祖宗啊!
谁?是谁在胡说八道?
守根惊讶慌乱中,根本没有听清老爹在问什么。
「你说啊!说你没有做过这种事!」
见守根神色不像平常那么自然,那神情明显就有一丝惊慌。何父的心凉透了。
「你这个畜牲!」气得目眥欲裂的何父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守根面前挥起竹板就是一下。
一竹板抽到背上。
守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爹,不要啊!」何姚氏和二娘侍妆哭叫着扑上前拦阻。
何父回头,暴吼:「你们给我坐回去!」
两位母亲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怕火上浇油,越烧越烈。
何父怒气升腾,又是一竹板狠狠抽下。怒吼:「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做过什么?拿三刀的银子,有。和他睡觉,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