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韫放下手中的茶盅,勾唇无奈一笑,望着那似是睡着的少年,皱眉轻叹问道:“舒儿,你和我说一句实话,你真的愿意入朝为官吗?”
文玉舒依旧轻摇折扇,垂眸看着那碧水青波,懒懒的回了句:“嗯!我愿意入朝为官。”
“为何?理由呢?只是因为要保护三婶和静儿吗?”文玉韫很不解对方的选择,舒儿从不是个肯为他人牺牲的人,说起来,舒儿这个人很冷漠,冷漠到非常自私的地步。
所以他很不解,这样冷漠且自私的一个人,为何会说是去为了他人,而勉强自己去入朝为官呢?
文玉舒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她抬眸望向那前方的一片粉莲碧荷,勾唇慵懒一笑:“韫哥哥,知我者,唯你一人而已!呵呵呵……大仁大义?这些我从来没有。忠孝……孝有一点吧!可忠,我却从没去想过。”
文玉韫虽然早猜到了对方会给他的答案,可当听对方亲口承认后,他还是顿觉心凉,眉头深皱道:“舒儿,既然你……好!别的我不问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入朝为官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目的?”文玉舒轻笑出声,望着对面那艘花红柳绿的画舫,听着那飘来的丝竹弦乐,她眸光冰冷,唇边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懒懒轻吐了口气:“韫哥哥,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我喜欢冒险,所以呢!我想试试看,以天下为局,下一盘操控众生的棋局,会不会很有趣……而已!”
文玉韫心一惊,便脱口而出道:“舒儿,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爷爷,文家只会有赤胆忠心的臣子,绝不会有……那等佞幸贼子。”
文玉舒望着那画舫上与她四目相对的少年,她勾唇散漫一笑:“韫哥哥放心!天国只要有我文玉舒在,它就只会有太平盛世,而不会有什么哀嚎遍野的惨象呢!”
不过,前提是,凤翥皇家要先对得起她文家,她才会让他们的江山代代相传下去。
一旦凤翥皇家对不起她文家,那可就别怪她要改朝换代,为这天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文玉韫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可当他转头看着那摆渡的芸生时,却发现芸生面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画舫对面的凤翥俊楚已收回了视线,不在和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对视擦火。
------题外话------
云玲妈妈也会卖萌,今晚陪妈妈看电视,觉得嘴巴没味道,便起身拿了个桔子,结果云玲还没开始剥呢!玲妈就来了句我也要吃桔子……可想而知,云玲无法拒绝玲妈,结果手里桔子给了玲妈,云玲又回头去重新拿了一个桔子!
☆、第二十九章:进入贡院,搜身之辱
科举制度,是三年前实行的。据说是虚竹道人的一封信,让凤翥宇开设了科举,其中真实内幕,无人可知!
炎炎夏日已过,迎来三年一度的初次秋试。
帝都不断涌进各地才子,可这千百人之中,又有几人能榜上有名,还尚且未知。
文玉舒在莲池风亭中,陪着她家老爷子清闲对弈,唇边噙着那抹淡然的浅笑,拈棋落子,从容淡定,如那可运筹帷幄的不败战将。
文弘盛落下一子,垂眸纵观棋局,开口问对面的小孙儿,道:“眼看着就要秋试了,你不在房里温书,怎想起来找爷爷下棋了?”
文玉舒从容落下一子,淡淡一笑:“满腹经纶不一定能榜上有名,不温书好学,也不一定就会落榜。”
“嗯?这叫什么话?让天下学子听到了,非要揍你这狂生不可!”文弘盛瞪了他那小孙儿一眼,继而又低头拈子落盘,再开口问道:“你对今年的科举有几分把握?三甲有望吗?”
“三甲?嗯,那要看爷爷想要什么了!状元、榜眼、探花、您挑一个,我给你拿回来便是!”文玉舒拈起那白玉棋子,一下子堵死了老爷子最后一条生路,随手端起那白瓷盖碗,悠闲的喝了口那解热的茶水。
文弘盛见黑子已满盘皆输,他抬头怒瞪了那小孙儿一眼,没好气的吹胡子道:“你小子少狂傲!科举不是儿戏,你要是不能认真应考,我看你还是……早点给我锁在家里继续苦读吧!”
文玉舒一手捧着盖碗,一手拈着杯盖轻拨着那漂浮的绿叶,垂眸沉思了会儿,方才无奈轻叹道:“爷爷,你似乎从没有去想过,为何从不收徒的虚竹道人,会一改他那又臭又硬的怪脾气,忽然收了我这小孩子为徒呢?”
文弘盛其实一直对此感到很怪异,不明白那出了名的臭脾气道人,为何会一改常性,忽然收了他这小孙儿为徒了?
文玉舒将手中的盖碗置于桌上,拂袖起身,勾唇笑看了她沉思的爷爷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六角风亭,向着那九曲石桥走去。
爷爷想不通,她却清楚的很!那老头不过是看中她的天赋,才会那般倾尽一生所学,用八年的时间,教会她那些百家知识。
金秋科举,众学子天未明就收拾好了东西,早早的等候在了贡院大门前。
贡院大门沉重的缓缓打开,走出来了今年的科举监考官三名。
文玉舒是最后一个到来的学子,等她到来的时候,人家监考官都宣读完入考场的规矩了。
芸生将一个蓝包袱交给了文玉舒,皱眉咕哝道:“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除了换洗衣服以外,什么也不让学子带,简直就跟去蹲大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