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御医也出了温室殿,随后出现的还有刘顺。他出了温室殿,便走向了那白衣少年,作揖先行了一礼:“文太傅,皇上要见你,你随老奴来吧!”
文玉舒拱手回礼,随着刘顺身后走向殿门,在与凤翥乐天擦肩而过时,她衣袖一紧,她偏头看了那担忧她的少年太子一眼,她回以了一个安心的淡笑,淡然抽回了衣袖一角,头也未回的进了殿内。
武轻雪是想上前安慰凤翥乐天几句,可奈何他们而今君臣有别,人前他们也不好过于友好,以防会落人话柄。
文玉舒随着刘顺来到了寝殿中,她看了退下去的刘顺一眼,便转身向着那龙床走去。
凤翥宇气息微弱的躺在龙床上,他似是很疲惫的睁开了那双黯淡的眸子,依旧带着帝王威势,冷锐的睨着那淡冷从容的少年,他苍白的唇微启合道:“文太傅,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朕的事?”
文玉舒站在龙床边,丝毫不惧怕对方的威势,她迎着对方冷锐的目光,淡定从容道:“陛下予我想要的,我为陛下一心辅佐太子。”
“好,很好!”凤翥宇从床内侧拿出一个檀香木盒,颤抖着手交给了床畔的白衣少年。
文玉舒伸手接过那长方形的檀香木盒,她打开木盒垂眸看了眼,眸底浮现一抹算计之色,她合上木盒,抬眸望着那脸色忽而变得红润的帝王,她勾唇淡笑道:“陛下放心,只要有文玉舒一日,天国只会富强,而不会衰败!”
凤翥宇望着那双眸明亮的少年,他忽而微笑道:“其实,你的眼睛……很像她!明亮透着狡黠,像只小狐狸。”
文玉舒只知自己与姐姐的这双杏眼,像极了父亲,却从不知,原来她那短命的姑姑,竟然也有这样一双明亮的杏眼。
天色变得黑沉,有几颗星子点缀在了墨蓝的夜空上。
文玉舒从温室殿内走出来,她看了那担忧她的凤翥乐天一眼,便转身对那一旁的刘顺说道:“陛下让刘大人您进去,只许您一人进去。”
刘顺心里大概已知,皇上要独自见他所为何事了。他对那担忧的太子行了一礼,便进了温室殿。
凤翥乐天只是那样看着脸色绯红的白衣少年,舒儿真的很不对劲,她脸色太过于绯红了。
文玉舒转头望向担忧她的太子,她神色淡冷道:“殿下,陛下是怎么遇刺的?”
凤翥乐天见她故意找话与他说,他便顺着她说道:“是凤翥靖琪暗中后备的人马,他们想要劫走凤翥靖琪,便扰乱了法场。”
“监斩之事,本就不该让陛下出面,那样太危险了。”文玉舒觉得头有点晕,看来这次是高烧呢!
凤翥乐天见她眉心紧皱,嘴唇干燥,身子似乎也有些摇晃,他不由担忧的伸出手想要扶她,可就在此时,温室殿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哀哭声。
“陛下……”刘顺刚喊了这一声,没容人进入温室殿,他便手握墨黑绣金龙的卷轴,疾步走了出温室殿,他看众人一眼,打开圣旨宣道:“陛下有旨,封文太傅为辅国丞相!文丞相,陛下遗言,望您莫辜负了他……对您的看重。”
文玉舒同所有人一起跪地垂首,伸手接了那卷圣旨,她神色严肃道:“臣,定不辜负皇恩!”
文弘盛望着小孙儿单薄的背影,有着欣慰,也有着担忧。孩子啊!这文家的重担,以后可全都要靠你扛了。你可千万要步步谨慎,莫要行差踏错一步,让人害了你,也毁了我们文家百年基业啊!
凤翥乐天此刻心里满是悲凉,父皇死了,舒儿得偿了所愿,可他呢?父皇,你将舒儿推到这位子上,该让儿臣以后要如何救她呢?
武轻雪垂着头,先是惊讶,后是为文玉舒感到高兴。这小子从小就心怀天下,这下子做了天国丞相,可算是得偿所愿,能尽情一展抱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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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新君登基,太后现身
帝王驾崩,群臣商议之下,决定在三日后,让太子即位,以安民心。
文玉舒在回到丞相府后,便病倒了。
帝王驾崩,太子悲恸不已!
而恰在此时,那帝王临终遗命封的少年丞相,又一下子病倒了。
朝中大臣不由的叹气,这天国今年,果真是灾祸不断。
凤翥宇死后的第二日夜里,身为孝子的太子殿下,却抹黑偷偷潜入了丞相府。
文玉舒这场病,可说是心病引起的。她纵然是个心冷的人,可却也从未害过这么多无辜的人。一日间,因她一句话便死了五百多人,那些尸体放在一起,又和万人坑有什么区别。
凤翥乐天又是从窗户跳进来,进了这漆黑的房间,第一句话依旧是:“是我!”
文玉舒倚靠坐在床头,根本没有丝毫睡意,此刻见凤翥乐天到来,她不由疑惑道:“你离了宫……那宫里而今守夜的是谁?”
“是余音,我让他易了容!”凤翥乐天走近床边坐下,伸手便去摸她的脸,黑夜中辨不清人的模样,唯一能辨的是他包含担忧的声音:“舒儿,如果依我的想法,我是不愿让你入朝为官的。毕竟官场黑暗,那些勾心斗角,那些暗算血腥……会让你很累。”
文玉舒没有拍开他的手,她只是很眷恋那丝温暖,她病弱的声音,带着鼻音的虚弱道:“不是我贪权,而是……乐天,文家不能是别人掌家,否则,母亲和姐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