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从认祖归宗到而今,留在古兰城的时日连两年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知晓那些陈年往事?
他与常曦公主的亲事?呵呵!这可是他五岁那年父皇为他定下的呢!
这十年来一直未曾有人提起的事,她文玉舒是如何知晓的?这事儿,不用多想,他也知是有人故意对文玉舒提及的。
洛思淼虽然身为少年帝王的舅舅,可他却也记得自己是臣子,这君王一怒,就算不让他灰飞烟灭,恐也会把他烧的体无完肤吧?
程赤忠虽然不畏惧帝王会惩罚他,可是……唉!这皇上眼神也太恐怖了,像是要吃人一样。算了!他还是暂避风头,莫要往着老虎口里撞了吧!
文玉舒可不管其他人害不害怕,她依旧垂眸手执玉笏,面无表情的上奏道:“陛下而今已年十六,后宫一直空置,实在有点不像话!臣恳请陛下昭告全国选秀,以充盈后宫!”
“选秀?”凤翥乐天此刻的脸色,可说是非常的恐怖慑人,他眯眸冷睨着下方的少年丞相,勾唇声寒冷似冰道:“丞相要朕选妃?那丞相且来和朕说说,你准备给朕选那家的女儿为妃?你文家的女儿吗?丞相!”
这帝王一怒,虽然怒的内敛,可这寒冷的声音,那其中的愠怒,还是让群臣惶恐的跪了下去。
此刻这朝堂之上,只有文玉舒一人独立。她手执玉笏,垂眸淡定,依旧面无表情的上奏道:“依照天国祖例,文武家各选一女入宫,封为西宫二夫人。而常曦公主……陛下若怕委屈她屈居文武之下,可立为帝后,也算是我天国对友邦的敬重之意。”
凤翥乐天被她气的怒极反笑,他勾唇笑看着那无情人,他愤怒的双眸泛红,点头恩准道:“准奏!待文武家女儿及笄,便立刻册封入宫。”
文玉舒在那坐上帝王拂袖要离开时,她终于抬起了眼皮,面无表情问道:“常曦公主……陛下准备作何安置?是立刻让臣拟定书文送去风国,还是……”
“文丞相,你管的未免太宽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们为臣的来干涉。”凤翥乐天觉得他再不离开,恐怕就要忍不住去掐死那没良心的丫头了。
文玉舒望着那帝王离去的背影,她眼中浮现一抹算计之色,她手执玉笏垂首道:“臣,恭送陛下!”
立后纳妃?谁要问谁就去说,敢来找她不痛快,她就拉着大伙儿一起不痛快。
哼!一群吃饱了撑的老糊涂,还有武轻雪这个混蛋,竟然也敢来惹她烦心?简直作死又找死。
在文玉舒走后,那跪地的文武大臣,全都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把汗!这文丞相也太不要命了,在陛下盛怒的时候,他竟然还敢进言上奏?
洛思淼和程赤忠,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这少年丞相果然不可小觑,这几句话下来,没指名道姓指出他们这些幕后指使者来,就已经让陛下好生的惩治了他们一番了。
武轻雪无比后悔,你说,就算他皇家断子绝孙,这又和他有一个屁的关系啊?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就被人害得发配去剿匪了。他亏不亏,倒不倒霉?呜呜呜……爷爷,这朝廷真是个没处说理的地方,孙儿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文和静听了文玉舒上奏让帝王纳妃之事,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文雅端庄,脸色极其难看的来到了竹苑,进门看到那官服还未换下的少年,张口便失态质问道:“为什么?陛下都不急着纳妃,你为他瞎操什么心?舒儿,你就是这样对姐姐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文玉舒回来刚坐下,刚接了芸生给她倒的茶水,她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她的姐姐就来兴师问罪了?她放下那白瓷茶杯,抬手按着太阳穴,异常疲惫道:“姐姐说我逼你,那你又何尝不是逼我呢?梦云谷是云国的皇子,而云国一直对天国存有吞并之心,一旦姐姐真和他有了关系,将来云国来犯天国,那我文家便是通敌卖国的贼子。到那时,文家被毁株连九族,姐姐又让我如何来扭转乾坤?”
文和静听了弟弟的话,她觉得弟弟是在危言耸听,她不信的摇头道:“梦云谷就算有野心,可是……舒儿,姐姐不是你,姐姐只是一个女子,女子一生只想嫁个如意郎君!舒儿,你有你的功成名就,姐姐也要我的一生挚爱啊!”
文玉舒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唇边勾起一抹苦笑道:“姐姐,梦云谷不会是一个如意郎君,你若真嫁了这样一个人,那才真会彻底毁了此生幸福呢!”
“我不管!我的心只有那么小,我只容得下他一人而已!舒儿,你明知我不会对陛下有心,又何必让我成为第二个姑姑呢?”文和静泫然泪落,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泪眼婆娑的看着对面的弟弟,眼中满是哀求。
文玉舒睁开双眼,对上那双和她一样的眼眸,她唇边苦笑显得那般无奈:“姐姐,陛下不是先皇,他就算未必对你有真心,可也不会真委屈了你。姐姐,听我的吧!入宫做个夫人,忘了那个人,为了母亲余生安好……我们就都委屈些吧!”
“委屈?”文和静望着面前的弟弟,她含泪冷笑道:“文玉舒,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大度吗?文玉舒,你觉得你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你怎么可以将所喜欢的人推出去?你的心呢?它会酸会痛吗?”
文玉舒望着面前的姐姐,她只是苦笑道:“比起姐姐,我觉得自己更自私!可人一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候,就算你不愿放手,可到了最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