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饭吧。我来喂他。”
齐晗略想了想,便答应道:“好。”
男孩见齐昀在床边坐下,小小的身子几不可查地缩了缩。齐昀舀了一勺粥递过去,男孩刚刚张了些嘴,勺子就有些粗鲁地顶开他
的牙齿,把粥倒了进去。牙齿和勺子相碰,发出几声‘咯咯’声。
齐昀的动作丝毫不温和,男孩倒是越来越配合,长大的嘴巴好像真是饿极了的样子,看得齐昀都有些奇怪:真的那么好吃?他就
着碗口轻轻舔了一下,甜的!回头才看到兄长正一脸灿烂地朝着这一大一小在笑。
过了六七天,男孩终于不用再喝药拔毒,君默宁和霍忍冬给他准备了一桶药浴,最后清除他体内所有的毒素。可怜男孩这十年来
内伤外伤无数,如何经得起连齐晗都望而生畏的洗礼?怕是也只有君默宁此等铁石心肠的狠角色才能从头看到尾,并且把在浴桶
里垂死挣扎的男孩一次一次无情按下,直到他j-i,ng疲力尽,昏死过去。
这以后,他整整睡了五天。
照顾他的齐晗分明发现,男孩身上不再流出黑色的汗液,虽然浑身疤痕依然刺目,但是没有伤疤的那些皮肤却变得无比细嫩,即
便是用柔软的毛巾轻轻拭过,都能带出一条红印子。先生说这是拔毒的后遗症,会随着他慢慢长大而渐渐恢复。
齐晗每每看着男孩昏睡中单纯也婴孩的脸,便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怜惜之意,由此也更加对造成这一切不幸的纵天教恨之入骨。
这一日,秋日的晴空温暖而明媚,院子里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在秋风吹拂下响着‘沙沙’之声。竹林边安放着一套石桌石凳,不用
外出的时候,齐昀最喜欢在这里读书喝茶。
齐晗清扫玩院子里成堆的落叶,也在石桌边坐下,自己倒茶喝。
齐昀一手拿书,另一手向下一摸,下一刻就拎着一个圆圆脸的小家伙的后领,给他摁到凳子上坐好。整个过程无比熟练,似是做
过许多遍。
齐晗失笑地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小家伙道:“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说罢,也倒了一杯水拿到男孩嘴边。
“哥,让金鱼儿自己喝。”齐昀皱着眉,看着刚刚张嘴的小家伙说道。
已经接受了‘金鱼儿’这个‘名字’的前死士男孩瘪了瘪嘴,默默地抬起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双手,捧起茶盅,咕咚咕咚就喝了一杯水
。
自从男孩身上的毒性解了,君默宁和楚汉生也就相对放心一些,不再整日掬着他在床上度日;只是男孩到底心性未定,所以双手
还是日日被绑着,以免他用那些非死即伤的杀招伤人伤己。
齐晗接过茶杯,奇怪道:“昀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格?一杯水都要跟小鱼儿计较。”
齐昀看着有了小弟弟就忘了亲弟弟的哥哥,无奈道:“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宠孩子?你再敢滑下去,我就在这儿抽你信不信
?”末一句,却是对着喝完水又要钻桌子底下的熊孩子说的。
金鱼儿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动了。
“还说!”齐晗责备道,“他不就少吃两口饭么,至于你下那么重的手?他身上疼,你还让他做石凳子!小鱼儿,来,站起来……”
金鱼儿炸了眨圆圆的眼睛,偷偷瞄了齐昀一眼,到底没敢钻也没敢站。
齐昀放下书,无奈道:“哥,我就打了他几巴掌,用手!先生拿板子抽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心疼,事后还不是看着我坐着写
功课!哥,要说这事儿还是你不对,小孩子家,哪能顿顿吃甜的?我花了多长时间给他煮的虾仁滑蛋粥,他竟然甩脸子不肯吃?
这次是轻的,再有下回,我扒了他裤子拿鞭子抽!”
小孩急忙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偏偏脸上还是有些木然,看起来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似乎觉得自己诚意还不够,明明是
喊着要抽他,他却偏偏硬是要往齐昀处靠。
把一直以来都是圣母白莲花形象的齐晗憋得几乎要内伤。
正在此时,齐晗看见君默宁和楚汉生正偕同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陌生男子一同走来,男子显得有些着急,甚至顾不上宾主之谊地走
在最前面。君、楚二人只在后面跟着。
齐晗站起身,退到一边躬身迎候;齐昀看到了,也站起来问安。金鱼儿一看到君默宁,吓得立刻躲到齐昀身后,肩膀缩了又缩,
像是要尽量减少自己被看到的可能。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无数次熬刑,可是不知为什么,几天前的药浴却让他无比恐惧。
待齐氏兄弟问过安,君默宁说道:“这位是江盟主,他来看看孩子。”
齐昀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一脸焦急期盼的武林盟主,右手从背后扯出那个圆圆脸的孩子。金鱼儿只是挣扎,倔强着不肯出来
。
江观澜悲伤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君默宁解围道:“盟主见谅,几日前一直在给令郎拔毒,过程的确有些痛苦,所以他是怕我,而非不愿见你。”
“拔毒?”江观澜一脸莫名。
君默宁坦诚道:“盟主来得及,很多事情在下尚未说明。其实我们救出令郎已经半月有余,只是他被训练成了死士,全身是毒,
我这儿就有照顾他的仆役险些中毒致死。所以这段日子,我和拙荆一直在为他拔出身上的毒,直到几日前才算清理干净。虽然耽
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