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鑫哥,”齐晗突然说道,“你帮我找一张西川的舆图吧,我想看看。”
莫鑫应是,看齐晗也没有其他吩咐,于是带上门出去了。不知是不是舆图不太好找,过了许久之后,莫鑫才又进来,脸上带着喜
色道:“少爷,刚刚收到楚爷的消息,说主子已经出关了,楚爷正带着人到西川边境来接应我们!”
“先生出关了!他好了吗?”齐晗惊喜又期盼地看着莫鑫。
莫鑫摇头道:“这个楚爷怕是没说,霍爷只让转达了这些让我告诉少爷。少爷,这是您要的舆图。”莫鑫说着,递上一份简陋的舆
图。
齐晗有些心绪复杂地接过,脸上虽还残留着喜意,但是眼中却染着莫名的情绪。他借口自己有些累,让莫鑫也去休息了。
莫鑫素来话不多,也知道自家少爷是有分寸的,也就不再多问,行礼退下了。
夜,亥时,新的一班侍卫接班到岗,他们都是晏天楼金、火二堂的人,比刚刚退下去的军营的兵士还要训练有素。所以纵然前一
班还有些对春夜里细密的雨丝颇有微词,这一班的二十人却是悄无声息地按照阵法依次站定,若是有人想要突袭,决然找不出任
何空隙破绽。
只是他们到岗没多久,就见一人撑着油纸伞缓步而来,待看清面貌之后,站在最前段的小队长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过少爷,请
恕属下任务在身,不能全礼。”其余十九人朝各个方向站着,听到动静,都是岿然不动。
“无妨,”来人正是齐晗,他示意队长起身之后,拿出晏天令说道,“犯人病重,我来带他去霍爷房中医治,这是霍爷令我带的晏天
令;麻烦两位兄弟帮我扶他去霍爷房中,再请三位兄弟去请你们两位堂主和白大人。”
听到如此详尽的命令,队长丝毫不疑有他,犯人都被提走,阵型自然也就不再重要;队长亲自将人送到霍半夏房中,其余三名队
员,各自去请另外三人。
不一会儿,齐晗等四人都在霍半夏房中齐聚,而后者,果真已经开始替刘江川诊治。原来,齐晗早就来求过霍半夏,说了刘江川
的重要性以及他此刻身体的状况。听到齐晗说,医治的时候所有人包括莫鑫和莫焱也在场,才点头同意。
白天澜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的,匆匆赶到霍半夏房中,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再说什么,只轻声询问刘江川的病况。
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刘江川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累日的折磨和对自我前途的放弃,让他丝毫没有求生的意志。
霍半夏的针灸之术承自家传和君默宁的传授,常在军营之中,他又摸索出了一套特属于自己的行针手法,凡是他下的针,若非他
亲自取或是亲传技艺,否则,谁也无法取出。
随着两枚银针一闪,昏迷的刘江川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人也随之苏醒过来,只是毕竟伤重积弱,一时还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霍半夏取了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让他服下,又用针灸之术理顺了他的筋脉气息,刘江川的呼吸才算平稳下来。
“他暂时没事了,我让人给他熬一副药喝下去,明天再把针封回去吧。”霍半夏用洁白的丝绢擦着手,一边吩咐道。
齐晗恳求道:“半夏叔叔,夜间寒凉,能不能拿个罩子罩一下囚车,再给他一床被子……”
霍半夏和白天澜用眼神略一交流之后,点头道:“我会让人安排。莫鑫、莫焱,你们把他抬回去吧。”
二人应是,双双走到床边,俯身将要抬起刘江川,却突然在此时,二人颈间同时遭到一下重击,瞬时眩晕倒下!
变生肘腋,霍半夏到底不是真正的江湖人,反应也没那么快,刚刚诧异抬头的瞬间,也被一枚钱币几种颈间,软软都倒在地上。
整间房里,只剩下手无缚j-i之力的白天澜白大人。他有些呆愣地看着此刻伸手凌厉果决的皇长子殿下,自然也看到他眼中义无反
顾的决然。
“殿下……”白天澜一个称呼未竟,也步了前面三人的后尘。
齐晗举手之间制服四人,到了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s-hi透了;他紧了紧颤抖的双手,一把背起半昏半醒的刘江川,从后
窗一跃而出,如一道青烟般消失在驿站之中。
卫队轮岗是两个时辰,适才的医治已经用了半个多时辰,更何况他也不确定莫鑫和莫焱在多久之后醒来,这期间有没有侍卫进来
查探……太多的因素让齐晗调动了全身的气机在雨幕中飞掠而过,越发细密的雨水掩盖了本就不深的足迹,沉沉的夜幕此刻是最
好的遮掩。
一直狂奔了一两个时辰,齐晗才在一处山坳里找个一个隐蔽的山洞安置好刘江川;刘江川靠坐在山洞的角落里,看着被雨水淋透
的齐晗里里外外地安置好,布下树枝干草遮蔽住本来就不大的洞口;黑夜里火堆太过刺眼夺目,他只在靠近自己的地方点了一截
小小的蜡烛;微弱的火光里,刘江川似乎也看到了他如黑夜般的未卜前途。
“你醒了!你别说话,听我说。”齐晗压低了声音,蹲跪在他身前,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从驿站出来,我一路往西跑,这里是西川
境内的一处无名山坳,舆图上没有,但是我在上面标注了基本的位置;这里有舆图、食物,还有家师之前留给我的丹药,你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