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田策’一条提出:中州现状存在着土地兼并严重,大量土地因无人耕种而荒芜;但许多百姓却无地可种的矛盾局面;君默宁
由此提出的意见是丈量全国现有土地,进行统一登记造册;若有百姓垦荒成功,也要将所开土地上报官府,官府会给予相关奖励
。将现有土地安人头发放每人相关数量的“自留地”,在此基础上,百姓可以神情多余土地进行耕种,即为“租赁地”;而“自留地”
和“租赁地”的上缴赋税也有所不同。
当然,这中间还涉及到无数问题,比如原有的大地主的田地分配。
没有一次革新是不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但是君默宁提出的方法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他在策论中说得清楚:
“自古变法革新,非流血动荡不能收局,实不智也;所谓循序渐进,轻重可缓,中州社稷绵延千载,则盛世可期也……”
这样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看到的是中州百年千年以后的局面,其目光之深远令齐慕霖无比动容。
君默宁在他的策论中提出了‘人策’、‘田策’、‘军策’等十方面关乎国计民生的革新意见,乃至被齐慕霖和后来的中州朝廷称为‘君十
策’。
齐慕霖并非如齐风云一般有魄力,但是齐风云会选择他做继承人,自有其过人之处。他看到了这十策对于中州社稷无与伦比的好
处,所以,他愿意放下皇帝之尊,去求教;也为了朝之深远计,去求学;更为了拳拳爱子之心,去求医。
过府的一共有六人,齐慕霖带了近侍黄公公;齐晗带了秦风;而齐昀则带了刺杀案后回到他身边的阿火。
君子渊得知齐慕霖的来意后,亲自带皇帝去到无音阁。
君默宁在睡觉,他总是习惯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睡觉;而在晏天楼新一年的事务全部上了正轨之后,楚汉生也回到了他的身边,
此刻,他正在看一份无欺楼的新晋人员表。
无音阁门户大开,众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春日里无比宁静的画面。
齐晗顿时有锥心之痛——本来,他也是画面中的人,这样的场景之下,他定是在一边做着看似永远做不完的功课;身体是累的,
可是心却无比熨帖……
听到动静的楚汉生抬头起身迎上前去,他知道是皇帝亲临,但是他穿着便服不是吗?大块头楚汉生故意视而不见,向君子渊略一
施礼道:“相爷,爷刚睡下……”
当然,他花了更多的自制力,不去看那个他疼惜了五年的少年!
君子渊看了看躺在竹榻上的儿子,问道:“他的伤恢复得不好吗?”
楚汉生忙道:“不是,相爷,都是皮外伤,已经无碍。爷……只是在别院习惯了……”
君子渊顿了顿,说道:“去叫他起吧,皇上有事相询。”
楚汉生茫然地看了看丞相身边的中年男子,装傻充愣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一次,齐晗是自己走进来的,九截颤针暂时疏通了他全身的筋络,但是毕竟他遭受重创,一次两次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相对
于前两个月来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反观君默宁,在施针之后又挨了百下家法藤条,楚汉生说他午睡是习惯,可也切切实实是j-i,ng力受损之象。
由此可见,“以命换命”的说法,并不夸大。
君默宁被唤醒之后,有一些愣神,而后才清醒过来随着楚汉生走进无音阁的会客厅,但脸上终究残留着春睡未醒的倦容。
他没有行礼,只是站在那里,风姿雍容。
君子渊没有提醒,齐慕霖也没有怪罪,齐晗垂首恭立,齐昀的一双眼珠子从进来就没有离开过他心心念念要拜师的君三少;今日
的场景有异于往常,每个人身上都似乎透着古怪。
“皇上,您找我……有事?”君默宁问道,“再过五日才是治病之日,您不用着急……”
齐慕霖摆手道:“今日我来,不单为治病,默宁,你先坐下,我有事……相求……”他用的是‘我’和‘求’。
君默宁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君子渊,随后在父亲一边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后臀的伤被压迫之后还是有些疼痛,只是他并不放在心
上罢了。
“皇上请说。”
齐慕霖也看看君子渊,随后坦言道:“有两件事,默宁,一是求医,晗儿病了两个月,三月三你施针之后他竟然判若两人!所以
,我想请你尽力救治。我问过竹轩,他说九截颤针极损医者j-i,ng力……”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不会因为有伤j-i,ng力而见死不救,”君默宁趁着皇帝说话的间隙打断,语气并不强硬,却透着自信和骄傲,“
此事当日我已应承,皇上自可安心。”
齐慕霖点头道:“第二件事,是晗儿和昀儿兄弟,他们仰慕你的才能学识,一心想要拜你为师……”
君默宁换了一个坐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随意散漫,他的目光终于正式落在满脸渴盼的少年身上细细大量,继而笑道:“皇上,
您没跟他说默宁这些年的‘光辉事迹’?四皇子跟我学什么?斗j-i走狗还是纵火烧山?”
齐慕霖尚未接口,齐昀已经着急上前,齐晗拉都没拉住,“那些只是表象,君三少文武长安花传遍京城,父皇都赞誉有加的!还
有替哥哥治病的医术……”
“昀儿!”齐慕霖低喝。
君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