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容澈却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双妖冶的凤眸里面淬着碎冰,嘴角那一丝冷冽的笑容让她有些心惊。
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的抬起,最后,竟然触到了云清浅光洁白皙的俏脸之上——
这巨大的压迫感让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甚至连躲开他的触碰都忘记了。
就在大伙儿以为容澈恼羞成怒要痛下杀手的时候,他却突然莞尔一笑,娇嗔的吐出一句话来:“乖,别闹!”
“……”
闹你大爷啊!
云清浅瞬间傻眼。
不光是她,就连楚太后也是被这一幕看糊涂了。
凌十一皱起眉头,一头雾水的开口,“阿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澈大手一揽,直接握住云清浅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带。
“容大变态,你给我放开!”云清浅恼羞成怒到连凌波微步都给忘了。
她一个用力,作势就要挣扎。
可是她甚至还没有抬起手来,耳畔的就响起了容澈的声音:“你的那十万两黄金已经在潮州知府手上,这个消息十天之前就已经在潮州传开了。如今那些灾民全都把你当成观世音在世……”
容澈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
云清浅抬头,看着他绝美的侧脸:“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容澈嘴角轻轻一勾,“如果你拒婚,那十万两金子就会当着那些灾民的面撤回,最后送到靖远侯府你的手里。你猜,最后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话音落下,云清浅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炸响。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个容澈是疯了吗?
他若是当真将那些金子拿回来,最后无外乎两个结果。
其一,就是那些灾民感觉受到了愚弄,暴怒之下说不定就会冲进京城跑到靖远侯府来闹事。
对付十来个人,或许她手到擒来。
可对付那些数以万计的难民呢?
她只有被碾压的份。
就算那些灾民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大批涌进京城,那他们就只能在潮州挨饿等死。
那么多条人命,容澈竟然拿他们做赌注!
此刻,云清浅对他的憎恶从未如此之深。
她俏脸煞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容澈,为了一个你根本就不中意的女人,你竟然可以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说你是变态,还真是低估你了。”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颊,容澈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笑容可掬:“多谢夸奖。”
凌十一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只能是焦灼的开口:“云四小姐,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太后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
广袖之下,云清浅的一双粉拳攥的紧紧的。
如果她打得过容澈这个大变态的话,她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她不是圣母,更不会为别人去死。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是数万条人命,她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因为,她相信容澈那个变态当真做得出那种事情来。
看到云清浅双唇紧咬,容澈嘴角勾起浅笑的弧度。
他伸手将她再次揽入怀中,这一次云清浅并没有反抗:“昨日我派手下给浅浅下聘,并没有亲自到场,她心中愤懑,所以才故意闹了脾气。”
“……”云清浅缓缓的吐着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容澈颔首,百般温柔的捏住她的下颌。
那双妖冶的凤眸里面闪烁着柔情。
云清浅嘴角浮起冷笑:这个容澈还当真是个妖孽。
就算是虚情假意,也能表现的如此真挚。
这样子,就好像是当真是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般。
“乖,过些日子我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我的小王妃!”
说着这话,他竟然还得寸进尺的捧住她的俏脸,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印上了轻轻一吻……
这一吻,就好似有一注清泉从印堂灌入她的脑海之中。
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侵袭而来,云清浅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容澈的怀中。
这一次,不是装的,她当真就这么因为怒极攻心而晕倒了!
***
当云清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了。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一看到云清浅清醒过来,碧儿更是长舒了一口气。
“我睡了多久?”云清浅坐起来的时候,觉得脑仁有点疼。
“昨天摄政王把你送回来的,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碧儿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姐,你似乎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嘴里老是在叫师傅。”
“师傅?”
经过碧儿这么一提醒,云清浅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她突然想起来,昨日被容澈吻额头的时候,她脑袋里面突然一阵刺疼。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竟然出现了公子炔的脸。
心跳加速加上怒火攻心,所以她才晕厥了过去。
“难道是公子炔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云清浅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走到床尾,一把掀开了被褥。
床角处,图大人的窝还好端端的放着,可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图大人呢?”
碧儿狐疑的皱起眉头,趴在床沿下看了看,“奇怪了,昨天图大人一看到你回来,就开心的不得了。今天怎么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