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若抓住这个时机,肘子用力捅向楚风扬的下巴,抬起一只脚,高跟鞋尖锐的鞋跟重重地轧向他的脚——
双管齐下,看这个男人还怎么躲?
杨佳若的唇边刚绽放得意的笑容,下一秒,她就头晕脑胀,她以头下脚上的方式,被楚风扬扛在肩膀上,朝宽大的席梦思上扔过去。
“楚风扬,你个大混蛋!”
她刚刚爬起来,又被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在席梦思。
熟悉的清冷气息迎面扑来,对上他深邃而复杂的视线,杨佳若的心头如小鹿般乱撞。
就在这时,楚风扬对她展颜一笑,邪魅而充满蛊惑,杨佳若的脑海如浆糊一般,忘记了思考。
趁她失神的片刻,楚风扬麻溜地解开她的发髻,乌黑的青丝逶迤散落,如一副水墨丹青画!
一阵凉意袭来,杨佳若慌忙低头,正巧撞到男人坚硬的后脑勺,疼得她眼泪水汪汪。
这该死的男人,刚见面就欺负她,太过分!
两只手被他牢牢地固定在脑海,她急怒攻心地张嘴去咬他的头发——
结果这厮的头发并不太长,只咬到几根就往下滑,她用力过猛,不仅没咬住他短黑的碎发,反而差点磕断自己的牙齿。
“你表现得这么热情,我怎么好让你失望?”楚风扬抬头,朝她邪魅一笑。
头顶上轻微的疼痛更激发他的性子,他开始加快速度。
“放手,快点放开我!”
杨佳若咬住下唇,两条腿轮番地踢向他,气势汹汹却毫无章法。
楚风扬非常轻松地见招拆招,最后,他轻笑一声,“继续!”
杨佳若郁闷得想要找块豆腐撞死,奈何不管是身高还是身手,都被楚风扬钳制得牢牢的,不一会儿,她的双手被男人的黑色衬衣绑得死死的。
一眼望上去,她就像一颗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粽子。
“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眸色一深,楚风扬抬手,细细地摩挲她的眉眼,最后,定格在小梨涡的位置,久久地徘徊。
他粗砺的指腹划过她脸上细嫩的肌肤,些微刺痛中却蕴含麻酥的异样,仿若有一只调皮的小蚂蚁从脸部钻入她的心脏里面,调皮地钻来钻去。
这时,杨佳若找准一个空档,张嘴就朝他的肩膀使劲咬下去。
直到嘴里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才松开嘴巴,傻愣愣地看向身上的男人,有些不知所从。
这个男人是不是换了个芯子,要是换成六年前,他早就暴跳如雷,一把捏碎她的下巴。可这次,他任由她在肩头留下两排深深的齿印,深情如海地低吻她的额头和眉心,像是要把六年来的吻积攒在一起释放。
抬头勾唇,楚风扬指着另一头肩膀,“消气了没有,不够的话,咬这边,继续!”
杨佳若很无力。
对于这个男人,她自认为看得很清楚,性格吃软不吃硬,皮毛要顺着撸,可这一次,她深深地表示完全看不懂。
没接过他这种怀柔的招数,杨佳若一时愣住。
楚风扬却乘她迷糊的时刻,很快就把她拿下。
杨佳若恨得霍霍磨牙,可又奈何不了他,只得把态度放低,“这么多年过去,你就知道欺负我,楚风扬,该死的大魂淡!”
楚风扬也怒了,想了她六年,她竟然一点都不配合,难道是心里有了其他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把杨佳若搂在怀里,轻声地说了一句,“佳若……别走!”
杨佳若悠悠醒来,人已经躺进了清凉的竹席上。
她的身体像是被人拆卸成一块块,又重新组装起来,疼得她根本不想醒。
可在最后关头,她仅剩的一点理智把她拉了回来,她还有可爱的笑笑,她要想尽办法为她治病,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儿,她没有死的权利!
杨佳若刚挪动一下手指头,就被楚风扬敏锐地捕捉到,撩开她额头湿透了的发丝,他沉声问道,“好点了吗?”
“好个p。”杨佳若像颗曝晒在阳光底下的鞭炮,一点就燃,“下次换你让我拆卸又组装,看你会不会好过。”
她用力推开他,翻到席梦思的最里面,瞪大杏眸钉住楚风扬,一脸凶狠的表情。
心中委屈到了极点,她的眼眶瞬间湿漉漉,滚滚而来的泪水,糊满白皙的脸庞,她根本不在乎泪眼婆娑的狼狈模样,只凶巴巴地,用她能想象出来最狞恶的视线瞪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遮挡落地玻璃窗的银灰色窗帘,把卧室照得分外亮堂。
在通透的光线中,两个人都把彼此瞧得分明。
悸动过去之后,楚风扬看着她一脸嫌恶的表情,心中一滞,接着,又有点恼火。
该死的,这个女人就这么嫌弃他吗?
全市的女人望眼欲穿要爬他的榻,只有这个脑弧度奇怪的女人,才会气呼呼地瞪他,好像自己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似的!
“原来你是要主动权!”
楚风扬长臂一伸,把她再次拥入怀里,左手搁放在她柔软的脸庞上,忍不住捏了一把,舒服得直叹气:还是胖点有手感。
杨佳若狠狠地瞪他一眼,拱起身体,一脚气呼呼地踹在他的肚子,火速地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蹦进浴室。
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她粘粘糊糊的身上,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都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也坏不到哪里去!
外面那个该死的男人这般欺负她,要他一个肾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