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下面仨不省心的弟弟里有人来投,这妥妥的好事儿啊。再说了,要是再过几年等下面那一群不省心的弟弟都长大,这大雍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形呢。
于是等给水衍点了点头后,再一回神,就看到南安郡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脸已经洞穿你们两人小把戏的得意样儿。
贾赦也不在意,继续履行他的主人之责,这俩在一众勋贵中属头等的就交给了贾敬。
而后院那边的氛围就比前院夸张多了,毕竟大老爷们还有拉不下脸的时候,可后院儿的女人却是换着花样的奉承贾母。要是别人这么着也就算了,可北静王太妃和南安太妃这两位老姐妹一迎一合地捧着她才是让老太太开怀不已的真正原因。
等邢氏抱着贾琮出来的时候,自然又是被看了一圈儿。要说这么个庶子要不是造化不浅,这些命妇才不会施舍他一眼,可谁让他生的时机好呢?再加上那是一个白胖白胖的,配着琉黑琉黑的小眼儿,藕节一样的小胳膊,简直让那些命妇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更有那新婚没孩子的,或者是膝下无子的,都少不得眼巴巴地瞧着,只等着自己能抱一抱,也好沾个好彩头。
而邢氏也是一脸得色,毕竟她之前那里有这么被夸过?别说是贾琮了,就连迎春都被夸得脸蛋红扑扑的。
元春坐在贾母身边也是一个眉眼带笑,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快,她出众的容貌再加上端庄大方的举止,早就被人暗中看中。毕竟这贾家养的儿子怎么样线且不论,可是有贾敏这个女儿家在前,早已为元春加分无数。
虽说不是邢氏肚子里生的,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这样在贾母身边养大的女儿,除了身份上差了一层,又输什么呢?
别的不说,北静王太妃便是将元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原本她是不太瞧得上元春的,和当年中意贾敏不同,之前的贾家已明显出现颓势,且家风不正,早已失了圣心,这样的元春如何能配得上她唯一的嫡孙?可现贾家打了个翻身仗,而元春也的的确确是个好的,她倒是琢磨起了是否许给自己的外孙了。
她也仅有那一个外孙,自然也是相当宝贝,虽然骨血上差了一层,但有了亲孙子的,也就少不了他那份儿。
南安郡王见她动不动就往那边瞧去,不禁低笑道:“可是看中了?你儿媳妇的脸色都不好了。”
北静王妃的确有点紧张,她一则不希望太妃将她的外孙女给娶进来,二则也看不上这个贾元春。天下当娘的都是一个心理,这儿媳妇要找个看的顺眼的,跟自己亲近的。
可哪里有自家人看着顺眼?和自己一个姓,称呼自己姑姑的?
因此素来被夸赞的北静王妃早就在心中定好自己的儿媳妇人选了,生怕自家的老太太说出了某句话,而贾母也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这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搅合了这门亲事就只能在八字上再做手脚了。可她也和元春无臭,也不想耽误了这姑娘,自然也就面上带出了点。
老太妃淡淡道:“还是差了点,我一年老过一年,她心一年大过一年。以前觉得再好不过一人,现在也总觉得有些面目可憎了。”
南安太妃听得直叹气,“谁说不是呢,就跟我家里那个一模一样的。”
俩当婆婆的又瞧了瞧一心一意奉承贾母的邢氏,不约而同道:“都比不上她好命。”
明明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可是谁让人身后有个三品的掌事嬷嬷调教呢?这从洗三到现在才多长时间,看上去整个人都大方都了,可还是对贾母言听计从地,眼里就从来没离开过她。
她们虽然年纪大了,但有句话叫人老成精,看人方面,再没有这么准的。
而贾母也的确对邢氏很满意,等命妇娇客都上了轿子离开之后,贾母对邢氏道:“今天你瞧上去才有点我们府里太太的样子了,就要这样把自己给立起来。你出身再低如今也已经是正儿八经地侯爷夫人了,她们又有几个能比的上你的?就要端着!”
邢氏被她这么连夸带训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道:“儿媳知道了,都听老太太的吩咐。”
贾母上了软榻,斜躺了下来,这才悠悠道:“你前些天跟你娘家兄弟闹出的事儿我也都听说了,倒是处置的不错。只是你这一番良苦用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领情,我听说昨天又打发人过来了?”
邢氏知道自家兄弟每每上门自己都要跟着在府里都一次脸面,可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被贾母拿出来说给她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又羞又恼地攥着帕子,可还是回道:“昨天上门来说我那弟妹生了个女儿。”
说是报喜,自然少不得要讨点好处回去。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她掌了府中的大权,贾赦又怕她改不了抠抠搜搜的性格,直接给了她两个庄子,又给了她一万两的银票,她手里有钱!可柳嬷嬷却再三明令不许她再贴补娘家银子,只能隔上几天就送点东西过去,再押着她那弟弟读书。
只是邢德全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学得吃喝嫖赌无所不通,哪里受得了这个?昨天明着是来报喜,其实也是来抱怨先生的。
因着怕他对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夫子不敬,她甚至跟贾赦求了两个人照顾老爷子,若有不从,就让这两个人押着他揍!
这简直要了邢德全的命了!还能不能让他好好的过日子了?
因着心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