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温从地上起来,一件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下来,陆尚温看过去,是一件红色的衣服而这件衣服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它原来是白色的,至于上面红色的污渍是什么,就不必多说了。他身上只剩下里衣,而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受过包扎,纱布原料浅显易见就是他的外衣,也许是唐豫书的花样。
他观察了下四周,此时他正处于一个洞穴之内,脚前燃着火,周围都是灰尘扑扑,仅有陆尚温周围是较为光洁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理过。
而洞穴里没有唐豫书,但把自己辛辛苦苦拖到这里又细心关照的,除了唐豫书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他松松筋骨,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痛得脸色苍白。
此时陆尚温口干舌燥,他十分急躁地想要喝一口水,哪怕是地上的泥水沼里的水。
陆尚温慢慢移出了洞穴,外头正是白日,抬头是浓密的树叶疏影横斜地交叉着,阳光只能透过或大或小的缝隙撒在地上,留下圆亮的阳光。
陆尚温在外头蹲了一会儿,然后摘下了叶子,舔了舔上面的露珠,最后含在嘴里,嚼了几口,但是他没有吐出去,也没有吞下去,就这么含着静静感受嘴内口水的分泌。
但这远远无法满足他对水的需求,他想了一会儿,决定出去走一遭,那可能会使他找到至少一个能够解渴的水果,他吐出口中的树叶,拿了比较显眼的石子一边扔在地上一边朝前走去。
这一趟不知走了多久,当陆尚温的石子快用完时,他终于看到了一颗果实,就挂在高高的树上,陆尚温将累赘扔在地上,双手双脚并用爬上了树,由于身体的酸痛,他只能爬一点停歇一会儿,这样的效率极低,只感到这明明看起来极短的高度在他爬来就成了天地之距。
眼见那果实就在眼前,他一脚踏上树枝,伸出手去摘那果实。
好不容易果实到手,陆尚温心下一放松,踏上树枝的脚就此一滑,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就掉了下去。
然而他感受出来的却不是后背落地的痛苦,而是砸中了什么比较柔软的东西,陆尚温一感受出那是人的身体,就四肢连用爬了起来。
而此时,一束光照在了被砸中的人苍白痛苦的脸上,是唐豫书。
他只穿了里衣,而这一件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伤痕密布,大多已经结痂,而有的伤口因为刚才收到的重击而裂开渗血,却都没有包扎。
“豫书?你还好吧?”陆尚温伸出了手,想要拉唐豫书起来。
唐豫书皱了皱眉,没有理他伸出了手,而是直接起身抱住了陆尚温,紧紧地抱着。
陆尚温只感到脸上燥热,唐豫书柔软的头发就此埋入了他的颈窝,时而调皮地刮一刮他的皮肤,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被细小的电流一遍一遍流经全身一般。
就这样姿势古怪地抱了一会儿,唐豫书闷闷地说道:“以后不许自己离开我。”
陆尚温下意识反问:“为,为什么?”
唐豫书:“因为你说你喜欢我,也许快爱上我了。”
陆尚温无话可说,人最勇敢的时候往往是最鲁莽的时候,陆尚温此时就想随便找个什么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唐豫书最后还是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但他似乎还是不太放心陆尚温,更多是因为难以忍受与陆尚温一刻的分离地握住陆尚温的手,领着他走回洞穴。
此时洞穴除了那一丛火与陆尚温放在地上的血衣,还有一些果实野蔌,更甚至有一些血肉模糊的野兽。陆尚温向唐豫书问了水的位置,就拿着较大的叶子要去装水,唐豫书却执着要跟着他,陆尚温只好由他。
到达后,陆尚温拉着唐豫书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沾了水要洗他的伤口。
唐豫书却不知为何不太配合,他的挣扎在陆尚温拉开他的腰带看见他腹上两条横跨腰部的红肿渗血的伤口时就停了下来。
而其它地方大大小小伤口密布,几乎没有光洁的皮肤。
陆尚温看着也疼,他深吸一口,从身上撕了一小块衣料,洗净后沾了沾水,一心一意帮唐豫书清理起伤口。
此后他又身上撕了衣料,帮唐豫书把裂开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而此时他的衣服连衣摆都没有了,只剩下腰带下露出来的极可怜小角。
然后他喝了水,终于满足了自从醒来后的愿望后,原来的惶恐与疑惑也都尽数消散。
后来他们回到了洞穴,此时天将黑,陆尚温饿得半死,两人就洗了树枝串起了肉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