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水好景渐渐远离,几人居然还有些不舍!
然而离开吉段之泽的边界只一柱香的功夫,眼前风景便突然转变,换了一道道的大峡谷。
这些峡峻奇高,以至于风蜂飞于高空,那峻岭竟然都比它矮不了多少。峡谷奇深,一眼望下去,只是黑漆漆一片不可见底。
层层峡岭一片紧挨一片,满眼皆是一道道的深沟巨壑。就好像是一大片平川被鲲鹏巨爪来回抓挠,才能形成这般模样。
就在风蜂穿行峡谷之上时,突然从那黝黝深谷中,有数道身影腾然升起,然后便紧紧地随在风蜂之后。
风蜂毕竟只是天则中一只修为不高的妖兽,几无攻击和防御能力。纵然速度了得,但出了天则之境,也如同那井底之蛙,怎敢与这境外之物相比。
所以,当那几只禽类尾随而来之时,风蜂很明显表现出了惧怕与焦急,它连忙扑扇翅膀,加快了速度想摆脱它们。
可事与愿为,这天则外的生物敢随随便便就现身的,自然都是有恃无恐的之物。单就这速度来看,饶是风蜂拼命呼扇,却仍是让对方逐渐缩短了两者之间距离。
越发接近后,众人才发现,那几头禽物个头着实不小。水籴儿仔细看了看,差点没被恶心坏了。
只见那怪禽的身子如一条条巨大的肉虫。头部无眼,只咧着一张大嘴,一枚枚尖齿长的乱七八糟的,直往口外翻爆而出。
在它们的肉身背后生有一对形似蝙蝠的巨大翅膀,上面布满青筋,彰显它强大的暴发之力。
一只怪禽突然加速,很快便来到了风蜂的侧后方,那体型居然比风蜂要大去两三倍。无论风蜂如何全速前进,它却能轻松的始终保持贴在其尾部的距离,丝毫甩不开。
“阿竹!”氿镜出声。
景竹直立起身,瞬间青色脉气便将风蜂整个包裹起来。
氿镜的气脉虽然有一定防御效果,但肯定比不得景竹的效果强大。面对这实力不明的怪禽,几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在这万里高空之上,能使出全面防御的,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二人位置须臾间便做了交换,氿镜立刻唤出长刀立于风蜂尾部直视对方。
从它那恶心的长相来看,都知道这家伙来者不善。
只得先防,再看看对方有什么招数,然后设法应对。
那怪禽看样子倒是没什么耐心去研究他们的实力,只跟了一会便足以确认,这是可入口的食物,于是便张开那满是牙的巨口冲了上来,对着风蜂的翅膀狠狠咬了下去。
虽有景竹的防御在身,但风蜂仍是凭着求生的本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然后向着下面的峡谷俯冲而去。
其余几只怪禽的同伴见它一咬不中,而风蜂却光会逃命,便都加速追了上来。
风蜂在谷缝之间灵活穿行,它认为怪禽体型庞大,在这谷中行动定然会受到阻碍,便想利用自身的灵巧将它们彻底甩开。
岂料这天则之外的生物,虽然个个体型庞大,速度却根本不会受到影响,根本不能以常理来考量它们。
于是就见风蜂得无论怎么俯升穿缝,那几头怪禽都丝毫不落的紧紧跟着。不一会便与风蜂并排而行,渐渐行成合围之势。还一个两个都张着那参差不齐的巨口,欲图直接将风蜂分尸吞食了。
然而,当它们那一口暴牙咬在那抹绿色气脉之上时,就如同被人顶住了口齿一般顿住了。别说切入风蜂的皮肉,自己连合上嘴都是不行了。
氿镜一个挥刀,只听锵……的一声。
不料这怪禽的皮肤竟是如此坚硬,他这力道不弱的一砍,却有种与坚硬铜壁相触之感,将他的手都震的有些微麻。
而它那肉圆的皮肤之上,却最多也不过是切开了一道不深的口子,喷出了些黑血罢了。
哮——
没想到区区一道口子而已,这怪禽却跟要了它的血命一般,发出极其尖锐凄惨的叫声,然后胡乱扑扇着大翅膀瞎扑腾。这感觉,应该就是我们平常形容的,痛的满天打滚吧!
它这一叫可了不得了,其他几只如同被触了逆鳞一样,跟着一起哮——哮——的狂叫起来。
几声尖哮停下,周围似乎突然变的安静了起来,显得有几诡谲。
然而只是片刻诡静而已。紧接着,便传来了阵阵呼啦呼啦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如宁静的夜晚忽然呼啸起狂浪暴风一般。
几人随声朝下方看去。不看还便罢了,就这一眼,立马让几人浑身的鸡皮颗颗冒起,甚至还要打几个寒颤抖几下,以配合此刻的头皮发麻感!
只见从峡谷深处飞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怪禽,那简直就像是看到超超超巨大版的银羽,不,是黑羽一般,呼啦啦的全朝着他们飞来。
而周围的山洞、山缝之中也不断有怪禽飞出加入追逐的队伍。
这片峡谷辽阔无边,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这种怪禽。眼前这密集程度,让人有一种这整座峡谷其实就是由这些怪禽的身体组成的错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