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搓揉起来,他的剑颤抖,扔在了地上,向校场门外跑去。
☆、活着的魔鬼
川川追出门外,司淮跑得飞快一眨眼进了树林里,眨眼就不见了,树林里的荆棘丛生,川川提着裙子,没看清路,一下子被绊倒在路上,两手上刺出了血,感觉酸痛异常,她坐在地上,搓着两手,她吹了吹,感觉酸痛感减轻了一些。以前手指受伤时,素弦总会帮她吹一吹伤口,只是现在素弦不在身旁罢了。
刚才摔在泥地上的一大跤,让她身上的衣衫变得脏污不堪,她坐在那里,四周环顾一周,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酸。
她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右腿似乎有些摔伤,她走路时变得一瘸一拐起来,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树林的出口。
司淮轻功飞回了门派,却寻不着川川,他开始变得焦急万分起来,他发了疯地乱找起来,就像一只疯狗,门派中的弟子目击了川川奔跑的方向,告知司淮,应该是去了树林。
司淮轻功飞于天上,他看上去像是一只白色的大鸟,瞬息停顿在树上观看树下的情况,希望可以找到川川的身影,飞过了十几棵树,司淮才从一棵大树上看到一个依稀可辨的身影,小小的,白白的,应该就是川川。
他飞下树,跳落在川川面前,看着正一瘸一拐向前走,步履艰难,司淮走到川川身旁,道:“川川,我带你回家。”
川川一把推开司淮的手,倔强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司淮皱眉,怒吼道:“你这样还逞什么强!”
川川气道:“假如你不原谅你爹!我就不回去!”
司淮有些生气,道:“为什么要原谅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川川叹了口气,停下脚步,道:“司淮,你知道吗?昨日,你爹私下来见过我,他告诉我当年岐山围剿的事,他一直很后悔,你娘的事也是后来的一错再错。他觉得他欠的债太多,他愿意用命来偿还一切,希望前一代的仇恨在他这里就此划清界线。他把剑羽给我希望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也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即使想要原谅,司淮也说不出口。
司淮脸色凝重,淡淡道:“好了,我听完了,回去吧……”
川川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还呆在原地,僵直着身子不肯迈出一步。
司淮怒道:“你要倔强到什么时候!”说完,一把把川川扛在肩上朝门派处走去。川川长得很小,在司淮肩上就像是一只小白兔。
……
……
看着无琮棺材上最后一个钉子钉下去,司淮披麻戴孝,但是脸上毫无表情,一张扑克脸,川川在一旁落泪,川川抓着司淮的衣角轻轻摇晃一下,道:“再叫最后一声爹吧!”
司淮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反应,一旁的诵经声让现场的氛围显得更加冷寂。
漫天飞舞的黄色纸钱,在透露悲伤的情绪,那为了埋葬棺材而挖成的大坑正在等待降落下来的棺材。那棺材缓缓而下,放在坑里显得安静,门派弟子拿起铁铲一抔土一抔土地往棺材上洒去,稀稀拉拉,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把棺材填满。
“他在另一个世界应该会快乐吧!”司淮不知道为何嘴里说出了这句话,像是在询问一样,像是心里已经寻找的答案,然而这答案却又带着悲凉。
“会的!只可惜你还没有再叫他一声!他在天上始终会带着遗憾吧!”川川说话的语气带着遗憾,之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司淮的心其实早就像被浸透在了热水里,烫熟了又捞了出来,凉透了再放进热水里烫着。
他心里已经叫了无数声“爹”,却始终不能脱口而再喊出一声,他的倔强像是一面铜墙铁壁一般,冰凉的铁面,固若金汤,但是心里那几千只抓挠铜墙铁壁的凶兽快要破墙而出。
埋好了,土压得严实,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心里那一抹不甘最终破土而出,他冲到埋好的土面上,撕心裂肺,狼哭鬼嚎般大叫了一声:“爹!”泪决堤而出,湿了地面。
他正在用手挖泥土,泥里参杂着许多石子,不经意间划破了他的手指,泥狠狠地掐进指甲缝中,川川看在眼里,命令其他弟子道:“快!快帮忙一起挖!”
挖了许久,掀开了棺材,司淮见到了无琮最后一面,他躺在棺材里毫无血色,司淮此刻就像一只失去亲人的小野兽,在那伤心哭泣,泪流满面,从此以后,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荒原上,学会挣扎生存。
司淮哭哑了嗓子,他看着无琮的脸,道:“爹,你可以去好好陪娘了,我原谅你当年的错,不是因为我善良,只是因为我要还你替我去求亲的情。”
川川在一旁听得,怎么还是这么倔强!原谅就是原谅还要找什么借口。口是心非的男人!
从白日到黄昏,看着最后一抔土盖好了棺材,司淮才再次站起身,双腿跪酸痛麻木,却依旧倔着脾气装作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