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陵走过去,扫了顾逸的右肩一眼,眸光狐疑。
顾逸认得他,很有礼貌地笑着同他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便认认真真地向婢女双手作揖,“在下顾逸携妻子,求见王老先生,还请姑娘通报一声。”
这话一出,陆长陵忍不住问,“顾先生不是休妻了吗?何来妻子?”
顾逸一手扶额,淡淡而笑,“哦。是这样的,前妻和儿子,我心急说错了。还请姑娘和王老先生解释下。”
婢女忍不住想笑,顾先生真是个书呆子。
婢女正要进去,陆长陵连忙拦住,将她拉到一旁去,把锦盒送上,低声耳语。
顾逸好奇地看着,却也没有多问,婢女进门去了,陆长陵才走过来,大手重重往顾逸右肩拍去,而且还是接连好几下。
“顾先生,不是说你告假出游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逸笑得很书卷气,温尔的,令人怎么看怎么舒服,“府上飞鸽传书报说容静出了点事情,我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这速度,够快的呀!对了,你出游到哪了?”陆长陵再问,手掌一直按在顾逸的右肩上。
“刚到桃源都,两天两夜骑马回来,唉,都还没来得及见容静一面呢。”顾逸很无奈,说着,回头朝不远处的人群看去。
“都休妻了,还这么关心容家的事?”陆长陵笑道。
“毕竟夫妻一场。”顾逸那干净的眸中蒙着淡淡的忧伤,叹息了几声,又道,“如果她愿意,我也还是会再娶她的。”
噗!
陆长陵险些喷了,这家伙真当他不知道他和容静是冒名夫妻呀,居然还能说得这么可怜兮兮,感人心扉。
“顾先生觉得自己能帮上容静什么忙?”陆长陵不屑地问。
这家伙两手空空,就报了个名字,真以为自己的名号就是通行证呀?
“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身旁总归得有个男人。”顾惜又认真,又谦和,似乎没看出陆长陵的不屑。
陆长陵笑了,“顾先生,不瞒你说,我是替陌王来送礼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王贺丘铁定会亲自出来请容静进去,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陆长陵不是那么轻浮的人,他明显是在试探,说着,玩笑一样,捏了捏顾逸的右肩,却发现这家伙的右肩并没有异样,好似没有受过伤。
难不成,他们真的误会了?
师兄说了,那天晚上黑衣人的右肩一定会废的,陆长陵不相信,陡然加重了力道。
“哎呀!”
顾逸轻呼,居然用力顶开,争夺开他的手。
“陆侍卫,你是习武之人,手劲太大,在下可承受不住。”顾逸认真说道。
这时候,侧门又开了,却见竟真是王贺丘亲自走出来。
陆长陵很得瑟,抢先迎上去,恭敬道,“王老先生,久仰久仰。”
可谁知,王贺丘瞥了他一眼,立马将锦盒塞给他,“陆侍卫,劳烦回去告诉陌王,如此大礼,老夫受不起!”
这话一出,陆长陵就愣了……没有理由呀!这么稀罕的东西,读书人没人抵抗得住诱惑的!
正文 260吐不吐血?
陆长陵拿着宝贝锦盒,傻眼了都,王贺丘果然是个人物呀,这么宝贵的东西居然还不要!
“这位真是王老先生,晚辈顾逸,久仰久仰,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顾逸好欣喜,特意整理好衣衫,才作揖行礼,一脸激动难掩,“王老先生,晚辈可是读您的《礼义廉耻》、《醒世箴言》、《为人师表》三部作品长大的呀!”
王贺丘上下看了顾逸一眼,难掩眸中欣喜,锊着胡须赞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顾先生,老夫可是久仰大名了!很早就想见一见你,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不敢不敢,晚辈不过一介书生,在王老先生面前,可不敢自称‘先生’。”顾逸谦虚极了。
“你呀,就差一点,迂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礼迂,心不迂,老夫喜欢!”
王贺丘几乎是一听到顾逸这个名字,就冲出来的,压根就没有打开锦盒,所以他并不知道锦盒里是他最喜欢的墨宝。
不知道孤夜白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吐血呢?反正,百里千川已经在屋了吐了一地。
顾逸!
这个他都快忘记了的家伙,居然会是他帮了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