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找杀死曾爷爷的真凶,寻了二十多年,最后一家子人欲盖弥彰,只瞒我一个人,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的心里有多苦么?我为报仇而历尽艰辛当上国际刑警,看似很风光,却是我拿命换来的,与狼共舞,随时会丢了身家性命,我踏遍欧美豁出命来寻找真凶的线索,一次次的希冀,一次次地失望……我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新加坡,还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现在呢?真是天大的笑话!”
贺天捂着心口,佝偻着背,意气风发不在,徒有痛彻心扉,只是他的痛,好无力……
和悦的眼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她心疼这个受伤的男人,她的心痛不比他少,天知道,让她来守护这个惊天的秘密时,她有多怕,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怕贺天有所察觉,怕自己没有勇气这样一直守护下去,更怕有一天贺天知道真相……
用了好几次力气,终于坐起来,伸出颤抖的双臂,从侧面环抱着男人的肩膀,可是她的手臂软弱无力,她只能够圈在他的脖子上。
欲说无声,
才知道,人活着拥有说话的能力是一件多么多么珍贵的技能。
“父亲掩盖真相二十多年,爷爷包庇了他二十多年,最后,连你也与他们同流合污,谁给你的权利?”
听到贺天的质问,和悦泪眼婆娑地看凝着男人的英俊而冰冷的侧脸,眉宇深锁成一座小山,沟沟壑壑里,皆是疼惜,“我怕你知道真相了会伤心。”她在心底默默诉说着。
贺天捏起和悦尖尖的下巴,敛着晦暗不明的眸光,勾起的唇角,扬起一抹阴恻的笑,“就凭爷爷认可了你为贺家的孙媳么?你还真是抬举自己!”
和悦身心震颤!
贺天倏然起身,冷凛如冰峰的背影拒人于千里之外。和悦持着刚刚姿势,似环了一坨空气。
“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别让我厌恶了你。”
“砰!——”病房的门被大力甩上。
良久后,和悦才放下双手,呆呆地凝着那扇门,她告诉自己,贺天只是心情不好,只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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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天集团,总裁办公室。贺天坐在老板椅上,翻看着杨云坤收集的资料。
他怀疑房擎就是二十年前的申敬方,但是杨云坤给他的资料只证明了他就是房擎,而并非申敬方。
那么申敬方与申龙帮真的毫无瓜葛么?
“我说这样的推测根本就不成立,简直是天方夜谭。先从这两个人的长相来判断,虽然二十年前的照片我们收集不到,但十几年前的房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驼背的瘸子,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就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吧?还是一个形态丑陋的人。”杨云坤坐在贺天的对面,姿态肆意地玩转着贺天的钢笔,一脸严肃地分析道。
“怎么不可能?”贺天不认同杨云坤的观点,没有证据推翻他的观点,他依然坚持己见。
“对,有可能,可以整容,就算是房擎整容失败了。”杨云坤冷哼一声,好笑地说,“那个时候也得有整形机构啊,让他整啊。”
“可是种种迹象已经证明他在故意搞垮贺家,从【天悦项目】到金矿,再到东城度假村,他双管齐下,利用董辰俊作掩护,小心谨慎地按着他自己的套路走,甚至不管不顾董辰俊与于冬叶的死活,其目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听,令我们无暇分身去探究他的真实意图,如今这两个烟雾弹散了,他的麻脚也就暴露了出来。”
这时贺天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接起,听着那头说完,他才说,“好,我让刘军接你上来。”
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刘军的电话,吩咐,“接苏小姐上来。”
见贺天打完了电话,杨云坤说了一句,“你这还是推测,无凭无据。”身为侦探,他觉得还是真凭实据令人信服。
贺天合上了资料,抱着胸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看着杨云坤,“有时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和悦在新加坡遇袭跟房擎的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让你去找房少华,你见到他了吗?”
“别提了,他现在身为申龙帮的掌事,无论是在萨罗国际上班,还是在帮会中处理事物,皆是前呼后拥,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杨云坤压低了声音,又道,“申龙帮的那些人只配匕首,但他的近身保镖却都配着手枪呢!”
贺天显然有些惊讶,想房少华那样低调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显赫”的待遇呢?
杨云坤转玩着钢笔觉得无聊的很,于是将钢笔放进了黑玉石笔筒里,双臂搭在桌子上,托着脸颊说,“再说了,就算接近了房少华,可房擎是他老子,他会把他老子卖了?”
“所以我才让你拿着水晶球,以和悦的名义问他,可惜你啊,你太让我失望。”贺天笑着说道。
杨云坤“呵”一声,“以房少华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得到和悦、、”
办公室的门被扣响,贺天抬手打断了杨云坤的话,应了一声,“进。”
“阿天,我来这儿,没打扰到你工作吧?”苏雅琳甜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坐在轮椅上,苏雅甜推着她。
“看看这是谁。”贺天的话是冲着杨云坤说的,亦是对着苏雅琳说的。
杨云坤回头,看到门口处的美丽女人,讶然地说,“苏雅琳?”
“杨云坤?”苏雅琳也很惊讶。
四年未见,两个人彼此熟悉而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