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贺天隐忍着疼痛,走向客厅的沙发。
他们对话用的是英语,只是美英腔调不同。
和悦慌里慌张地翻出急救箱,搬到贺天身前的桌子上。
她一直绷着神经,这男人定是作歼犯科之辈,否则也不会身中枪伤,看样子,他要自己取子弹,有麻药竟然不用,他太可怕了,对自己都这么狠,那杀她,岂不是连眼睛也不会眨,他手上有枪,指不定会一枪打死她。
贺天撕掉了伤口上的衣物,看到脖子上穿着戒指的红绳子沾染了血渍,便剪断取了下来,将戒指连同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他将医用镊子伸进胸前的血肉里,这颗子弹离心脏很近,他谨慎地操作着,稍有偏薄,他就一命呜呼了。
“住手!”
贺天低吼了一声,他的眸眼中冒着悚人的怒火,这个小女人居然趁着他取子弹,想要拿走他的手枪。
和悦急速地拿过手枪,条件反射似地将枪口对准贺天的头,一米多远的距离,如果开枪,他死定了。
“别动!”声音不大,却说得发狠。
她险些被贺天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她压抑内心的恐惧,双手握着手枪,那动作叫一标准。
贺天冷笑一声,“想杀了我吗?开枪啊!朝这儿打!”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喝道,如果这是个普通的女人,一定会被他吓得把枪扔了。
“别逼我!”和悦见贺天站了起来,惊慌地开了一枪。
啾的一声,子弹擦肩而过,险些划破贺天胳膊上的皮,他身后二米远的墙上,一面装饰用的靶子被正中红心。
贺天向后瞟了一眼,充满考究的眸子对上和悦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他向来慧眼如炬,难道这回失策了?
他眸色一沉,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狠厉,“想从这里出去,你没那个本事!”他手中的镊子如箭在弦,若是这个女人再敢动一下,他定会让她悔之不及,先要了她的小命!
“我只想离开这里,活着离开这里!”和悦潸然泪下,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杀了你我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求你,别逼我开枪!”
贺天狐疑,她居然怕坐牢,这么好的枪法不是怕出来的吧,他把她逼得几近崩溃的边缘,她依然可以坚定地瞄准他,这又说明什么呢?胸前的疼痛又开始侵袭他的神经。
“你走吧。”
和悦怔了一秒,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迅速朝门口退去,脚步慌乱差点绊倒,拧了许久,才将门打开,她头也不回地扔掉手枪,跑了出去……
贺天在和悦离开后,迅速取出胸腔内的子弹,包扎好伤口火速地离开了。
他走的急切,遗漏了他留在沙发上的东西。
-本章完结-
☆、第3章 车祸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
小雨淅沥笼罩着纽约市区,空气湿热,并不让人感到清爽,加之下雨的缘故,行人车辆并不太多。圣玛力医院门前的一处绿化带上正在施工,露出了一片泥泞的地皮。
远处黑色的劳斯莱斯豪车里,英俊的男人西装革履,车开得疾快,却很平稳。
“大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贺雯抱着贺天买给她的价值12万元的意大力名品香包,娇滴滴的说着,
“!”-----一口亲在了贺天轮廓完美的侧脸上。
贺天抓狂地猛轰下油门,扭头瞪了一眼贺雯。
“哧--吱--”轮胎强烈摩擦地面发出了难听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五米外,挂着标签的银白色的崭新行礼箱,被撞得严重变形,和悦一动不动的躺在泥泞之中,似没了生命的气息。
贺天一把推开车门,狠狠甩上,向着泥泽走去。
他绷着阴森的脸,眸子冰冷到极点,盯着几乎已经死去的和悦。锃亮的皮鞋已经踩进了泥里,他的身体僵硬住了。
地上的女人微黄卷曲的长发披散开来,沾染了脏水,头发凌乱地遮在脸和脖子上,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雨水大滴大滴的拍在地上,溅起的泥水,弄污了她身上的衣服和皮包,鞋子少了一只,纤小的赤脚上满是黄泥。
撞死个人不是什么事,他五年前杀过人,杀得都是国家通缉的亡命之徒,有时候一天不知道要杀多少个。他经营的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死去,可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心居然不能平静了。
“哥!”贺雯声音因害怕而带着哭腔,贺天有洁癖,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她亲了贺天一下,也不会害得他走神,出车祸。
“老实待在车里,别出来!”贺天吼了贺雯一句。
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军的电话。
“喂,贺总。”
“圣玛力医院,带着支票过来。”
人死了,赔钱,他有的是钱。
再低下头时,感觉不对劲,撞飞出来这么远,身上该有伤才对,该流血才对。
贺天蹲下身来,拨开和悦脸上的头发,手伸到她并不高蜓的小鼻子下,雨还在下,虽然小了,却还是影响他的判断,感受不出有气息流淌。又很精确地摸到了和悦脖子的大动脉上,清晰地感触到一下接一下的跳动,虽然力量不是很强,但这足以证明,人还活着。
贺天横抱起已经冷却的身体,和悦的身上全是泥,沾在了贺天昂贵的西装上。
“救人!”贺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分明的五官俊朗而高贵,充满不耐和愤怒的语气,威慑人心。美式英语说得很标准,极像生活在美-国很久的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