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
苗禾迟疑,“不是要还钱的么?”
“够。”
“喔。”
苗禾低头,瞅着软软的包子,心中突然有些犹豫。
苗禾翻过原身记忆,嫁过来这一个多月里,原身印象最深的,不是杨大郎这人如何如何,就只是桌上不时有r_ou_吃的这件事。
对照原身家里,伙食也不会有这么好。然而原身正处于情伤最深的谷底,被爱人抛弃,又被家人逼嫁,杨大郎任何举措,都只会换得原身的闪躲与抗拒,某些时候还有惧怕。
可其实,杨大郎说话虽冷,但真对他夫郎挺照顾。
不说把人娶回来后,活儿没让做,都供着吃喝。为了昨日脚伤,就算欠着银,杨大郎也二话不说寻了郎中诊子,早上他才嫌饼子硬,晚上就有白胖包子上桌。按原身人设,他该拒绝这种示好的。
凭藉原身记忆与这两日的相处,他觉得杨大郎不是个坏人。而自己坚持原身的态度,目的也只是保护自己。可难道就为了这个,要把一份好意或一份未来的友谊,不管不顾地往外推么。
原身早已逝去,他又打算学着原身的性子多久?
苗禾沉默着,心中挣扎。
一旁的杨大郎,眼底的光,也随这份安静,微微冷下。
他本不是话多之人,心中想什么,不会宣之于口,只垂着眼,继续吃饼。
片刻后,小哥儿终于有了动静。
就见他细瘦的指头儿,终于捏上那白胖包子。
接着,小哥儿把包子掰成两半,竟递了一半过来。
“你不吃,我怎好意思吃。”小哥儿说。
杨大郎面上波澜不惊,但真是怔住了。片刻后,他稳稳接过那一半包子。
苗禾朝人笑笑,而后咬了口包子,表情有几许松快。
这会儿他有些想通了。
就算来到这,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他还是想要顺心而为。
扮演别人不是他所擅长。心虚,紧张,又总觉得愧疚。
就算会启人疑窦,又或者更难达成自己的预定。
可他还是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而不是踩着旁人好意,只为保护自己。
要是苗禾毒舌的朋友在这,或许又会多骂上一句,笨,又心软!
想通后,苗禾就又有了j-i,ng神。“可有买菜种?”
“有。”
“什么样的啊?”
“等会拿给你。先吃。”
“喔喔,”苗禾点头。
“也有大米。”杨大郎补了句。
苗禾一听不自在地动了动,“大米配我种的菜,可好吃了。日后你便知道。”
杨大郎点头,把排骨汤推到苗禾面前。苗禾坚持分了块r_ou_出去,才捧着碗吃。
此时油灯盘上的橘色灯火,因两人动静摇了摇。
屋内透出的温暖色调,渲染着两人间奇异的静谧。
饭后,苗禾就赶着要看杨大郎弄回的菜种。却不知,杨大郎带回来的菜种真不少。
黄瓜、长角豆、苦瓜、大小白菜、小油菜、莴菜、南瓜、萝卜与紫长茄是一般常见,最惊喜的是,竟还找的到朝天椒、洋葱、花生、土豆与西红柿。见到这几种,苗禾都不知这时空到底该算哪个代了。当然葱姜蒜与香菜之类的调料也有,听说是老板给的添头。
这样算算,每样种过一轮,也要大半个月呢。
就是得想个办法,好瞒过杨大郎。
第5章 松土
隔日苗禾醒的很早,该是心里有记挂,一听到远处j-i鸣便j-i,ng神奕奕。杨大郎比他更早,苗禾醒时,已经有盆热水烧好了留给他洗漱。
苗禾也不客气地用了。心想有来有往,日后种的好菜就给杨大郎多吃,有病治病没病保养。息壤种出的食物,对身体可是好处多多的。
不过还是得等等。为了掩护息壤,前期有许多事要做。早饭过后,苗禾就在后院扎着,看杨大郎松土。他脚伤的这般,杨大郎自是不可能让他动手,就搬了个矮凳。让苗禾待一边儿看。
没去打猎的时候,杨大郎的空闲挺多。这是因为杨家没有田地。由于是外姓人迁来的缘故,苗家村自古有个老规矩是,外姓人要在苗家村买田,就得花上多一倍的银两,便是荒地也是如此。怕是想把田地紧紧抓在苗姓人家手中。
也所以,老杨家虽然过来了几代,因着这规矩,就没特别想买田来种。一是凭打猎手艺也能谋生,不必要靠田。二是想到要比旁人多花银子,就觉得可惜,倒不若省下这些,弄些好东西改善生活。
凭藉上面的想法,老杨家生活一直过的不错。虽说除了r_ou_,各项食粮用度都得用银两换,花稍其实比村里人更多,可说赚多也花多,然而由外表看,日子确实瞧着比村人好上一些。
直到杨大郎他爹的那场严重意外,吓到了所有人!毕竟一次碰上两头大虫可不是经常有的事儿,一次折了三名汉子能走回两名,都算侥幸。
自此以后,平时老羡慕杨家的村里人这才醒悟,进山打猎还是比种地危险许多。哪怕日子过的好,要一有事,不是死就是残,由小富变成穷困都是眨眼的事,还拖累一辈子,太不稳定。以致于杨大郎这辈的杨家汉子要说亲,比从前困难许多。
便说杨大郎的大堂弟杨大铜吧。那个已经娶婆娘生了两小子的杨二婶的大儿子,他也不再以打猎为生。杨二婶被那场意外吓怕,在杨大铜小时候就被赶去跟村里的李阿公学做木工,打打家具农具,也因此结亲结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