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狼的头上蓦地就滴下了几滴冷汗,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加局促:“这些人……自然是保卫陛下的安危的了。”
“这么说,你是做好决定了?”殷晗初轻笑, 反问道。
将狼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无比虔诚的将手放在心口,跪着对殷晗初说道:“我原本想要将陛下带来苍国,以此威逼蓝家对周边以我苍国为首的一干小国高抬贵手。今日见了一眼陛下,实话说,将狼起了别的心思,还希望陛下听将狼一言。”
“说说你的看法。”殷晗初百无聊赖的将手放在桌上敲击着,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而将狼却以为殷晗初是有些生气了,脸上的表情更加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惹了殷晗初不高兴,但是她既然已经说了要听,也只能壮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蓝家逼的我们就要走投无路,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实在是打不过。”将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有明显的不甘心,倒不像是一点骗人的样子,“为了自保我们只能暂时听命于蓝家。我刚才说的话并无虚假,蓝家想要碎片,所以苍国的那块碎片他志在必得。只是苍国的碎片已经被神女所带走,我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别处寻找碎片来应付蓝家。“
殷晗初突然就想起了这一路走来的那些看上去并不十分高明的死士,他们难道是……呵,蓝家果然好计谋。
“蓝家很奇怪的没有为难我们,反而告诉我们碎片在陛下的车驾之中。我们当时并不知晓那人是陛下,只当陛下一行人是普通商贾,并未多有疑心,但是屡次失败,我们担心蓝家会不给我们机会,所以在蓝子元的面前立下了拿到碎片的誓言,陛下的行踪,一直都是他来通知我的手下。”将狼这回叙事流利的许多,也许是刚过了那份紧张,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口气讲了下来。
“等到陛下进了运城,我们才知道这一路上想要找到的人竟然就是华月的女皇陛下,我们原本想过要放弃在陛下身上打主意,可是蓝子元却说我们这一路都在刺杀女皇,这个理由足以让华月的铁骑将苍国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所以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在运城庙会的今日速战速决,将女皇陛下身边的持有碎片的人给带走。”将狼继续说着,“可是蓝子元给的画像太过含糊,我们之前在路上也根本近不了陛下的车架,所以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只能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等着蓝子元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目标。”
殷晗初眯起了眼睛,仔细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以此来判断将狼说的真实性——大部分实际都能和他吻合的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完全就没有说谎了。
“蓝子元是如何给你们指令的?你们又为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好端端的,将我给掳走做什么?”
将狼苦笑了一声:“这也并非是我们所愿。”谁知道这个女皇陛下这么不好说话,早知道这是这么个烫手山芋,还不如省点事全身而退的比较好,但是,成功总是兵行险着,要获得更大的利润,自然也要将风险提的高一些了。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在殷晗初的面前说出来的。
“这就好笑了。”殷晗初倒是没有给将狼一点缓和的机会,反倒是咄咄逼人的继续套着他的话,“一路都在抢夺碎片的是你,策划庙会的行动也是你,将朕掳来苍国的还是你,现在在朕面前解释这些的,都是你。你自己动手做了这一切,然后和朕说,这并非你所愿,你当朕是那无知幼童,还是觉得朕真的会相信你?你投诚于蓝家,现在又转而投向朕,朕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朕来取悦蓝家?”
将狼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还请陛下相信将狼。因为您才能救我苍国上下,将狼不敢拿全苍国来开此玩笑!”
“蓝家也已经答应了苍国五年的太平,你这是担心他们毁诺?”殷晗初不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抬眼反问了一句。
将狼的眼眶有些发红,嘴唇轻轻张合几下,还是开口说道:“不,陛下。将狼认为,蓝家并不是一个能合作的人,我们口中说的合作,实际上一直都是为着蓝家卖命,被蓝家耍的团团转罢了。他许诺了苍国五年的太平,但是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是华月的,不是他蓝家的。我们只能仰望着那一点点光,在夹缝中求得苟延残喘罢了。他们蓝家有千万种理由,但是我们苍国没有,我们只能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只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殷晗初的唇抿的紧紧的,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看着将狼一个八尺的大汉跪在自己的面前,许久才说话出声:“你先站起来说话。”
将狼的背脊挺得笔直,依旧是跪着没有任何动静。
殷晗初皱了皱眉,将语气加重了几分:“起来,我可不喜欢我未来的盟友跪的这么丑。”
将狼的眼神一亮,郑重的对着殷晗初行了个礼,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你将来可会当苍国的国主?”殷晗初看见他站了起来,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父亲昏庸,兄弟懦弱。将狼虽有反抗之心,但麾下皆是老弱病残,实在难敌华月虎狼之师。但掌控住苍国的国政,这点还是毋庸置疑的。”将狼回答的飞快,没有一丝轻慢之心。
“那我要你,将这边属国全部都联合起来呢?”殷晗初的眼睛里闪烁出一股危险的光,言语间又下了一步铤而走险的棋子,“这些属国虽然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