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将军一听洛音的话,就知道她这话里明晃晃的就摆着一个陷阱,当时心头一紧,看向蓝子元,脸色又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蓝子元果然没有辜负蓝将军的期望,完全没有听出洛音的话里有话,毫不犹豫就往洛音那个光明正大摆好的刀子里用力的跳了进去:“周遭属国早已恨华月入骨,他们留着陛下就是为了威胁我华月。若是我们现在就贸然行动,只怕陛下会出什么差池,这个责任,你洛大人又能担当的起吗!”
“所以我华月的陛下就能受此屈辱,成为那些边陲小国的阶下之囚么!”洛音的话风突然一转,声音严厉,“蓝子元,我没想到你身为华月的子民,甚至之前还是我华月为国征战的将军,竟然没有一丝忠君爱国的想法,任凭我华月陛下受辱,你当真是华月的好儿郎啊,蓝洪,这就是你对我华月朝廷的态度!”
蓝子元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拖延借口硬想出来的理由,能被洛音扯到这么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上面,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件事可大可小,就要看接下来洛音要怎么处置了。蓝子元想到了这里,突然这几日的憋屈全部都涌了上来,先是莫名其妙的被贬,然后在父亲的面前屡屡受挫,j-i,ng心策划了这么一场劫掳季占星和殷晗初的活动竟然也是这种结果收场……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洛音想要自己死!自己偏不死!她洛音还真当这运城是京城了不成,也不看看这里就竟是谁做主!蓝子元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赤红,愤愤的向前走了两步,干脆反了这个女人,让将狼将殷晗初也给杀死!兢兢业业倒不如兵行险着!还不如好好的拼一把!
蓝将军一眼就看出了蓝子元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件事自己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顾虑还是太多,不管是从名声还是实力上,都不是和洛音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能够抗衡的地步!还是应当要找到全部的碎片,再弄个顺应民意的噱头,才能长久的将自己的计划解决下去!
“逆子!”蓝将军在蓝子元即将要动手的那一刻,先发制人,一脚就将蓝子元给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滩血。
蓝将军跪着走到了洛音的身边,砰砰的就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洛大人明鉴,这逆子年少不懂事,是老臣教子无方,他所说并无将陛下陷入危险之境的意思,我蓝家愿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还请洛大人不要因为这个逆子一时的口无遮拦就寒了我镇南将军府一家老小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啊!”
洛音微微的皱了皱眉,蓝将军到底是官场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了,这样一来,自己说什么都会让人具有微词,若是传了出去,再被他们故意的引一下舆论,这就显得是自己的不是了。
“蓝家多年守在运城,为我华月立下汗马功劳,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本王心系陛下,这件事暂且搁下,等陛下平安归来一并处置吧。”洛音忆起方才蓝将军也是拿这句话来堵她,现在原句奉还,让蓝将军彻底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黑着一张脸应了下来。
“先将蓝子元关押在柴房,谁也不许给这个逆子送一点水饭!”蓝将军当着洛音的面对下人威风凛凛的吩咐了下去,“去点齐一百j-i,ng兵,随本将去恭迎陛下回城!”
洛音也没有同他客气,显然也是默认了蓝将军做的这个决定,不过呼吸间,蓝家的府门口就整齐划一的聚集了一百j-i,ng兵,每个人都用上了自己作战的装备,看上去j-i,ng神抖擞。洛音看着他们的样子,总觉得他们这股自信的气势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就好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看来,关于子婵说的压着周边小国打不肯收降书的事情,倒不会有任何作假了。
殷晗初已经该和将狼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因着失血过多,再加上又和将狼扯皮了这么久,整个人都有些疲倦,在将狼的王座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两个哈欠,看了周围的一圈都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只好又强打起j-i,ng神,和将狼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没了声响。
“我让下人搬张软榻来供陛下休息?”将狼看着殷晗初的那个模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斟酌了许久,还是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见过哪个俘虏过得那么舒服的,还有软榻休息?这样不是一眼就被人看出不对劲来了吗?你这脑子是怎么掌控苍国的,难怪会被蓝家打成这个样子?”殷晗初头也不抬,继续打了个哈欠,牵扯到了右手臂的那道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睡意全无,“你们苍国这是什么药啊,除了止血一点作用也没有。”
还是冈的,他们的脑子长到哪里去了,这样治伤有什么作用!
将狼有些欲哭无泪。现在是该讨好陛下呢,还是不改讨好陛下呢,这个度究竟在哪里,实在是令人难以把控。于是将狼只好默默的站在旁边,随时等候着殷晗初接下来的吩咐。
殷晗初强撑着自己要合上的眼皮,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阿音怎么还没来啊,她该不会忙着处理垃圾不管我了吧,啧啧,等会她来的时候我可要好好告诉她,我比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重要多了,那些人横竖不会放过,要那么着急做什么,唉,我都等的烦了。阿音……”
将狼飞快的收回了刚才偷瞟殷晗初的那一瞬间目光,隔着这么远只能听见她自言自语的些许片段,但是都是以“阿音”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