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死以后都掌握在了子婵的手上,会这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点我们改变不了,当个笑话看看就好。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还险些分不清虚情和假意,差点着了道。”洛音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就黯淡了几分,然后马上对着殷晗初笑了出来,“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进去吧。”
殷晗初自然知道洛音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洛音被父皇带回皇城悉心教导,在参政以后声名鹊起,以致于有些人人心不足,仗着洛音幼时她给过的些许好处,想要获得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尝到甜头之后反而得寸进尺,见洛音没有再继续满足他们的意思,就开始各种造谣抹黑,说洛音有今日都是因为她用美色迷惑了皇上等等难听的话。甚至还去偷洛音批复的公文案牍去交给朝中那些看不惯洛音的大臣们。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还是母妃出面才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都进了大牢。之后洛音就用自己出色的成绩给了他们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再没有人提这件事。洛音从那以后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反倒是因为这个成长了不少。
蓝子婵的手下自然是不敢拦殷晗初和洛音的,看见她们来了则是远远的迎了上去,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歉意:“子婵将军现在还在房内,很是消沉,连午饭都没有用过,还请两位主子替我们好好劝慰一下将军。”
殷晗初和洛音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让下人去温好饭菜,我会让她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的。”
那个将士感动的一个抱拳,然后万分激动的吩咐了下去。
殷晗初轻轻的推开门,门里面就只有医官和蓝子婵两个人在。孔怜脸色苍白的躺在子婵的床上,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已经喝空了药碗。子婵坐在孔怜的床边,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殷晗初觉得很奇怪,蓝子婵看孔怜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但是那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眷恋又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为外人道的错觉。总之看上去令人觉得有些心酸。
“婵娘?”殷晗初的声音特地压低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朝着床上扫了一眼,然后看向了蓝子婵。
蓝子婵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下来了身上那满是血污的衣衫,穿着的是家常的服饰,将她的眉眼衬的更加柔和了些,在听见有人进来的时候警惕的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看见了是殷晗初和洛音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扯出了一个微笑:“啊你们来了,休息好了么?”
“我们倒是不妨事的。”洛音也冲着蓝子婵微微笑下,同样将目光放在了孔怜的身上,“孔姑娘还没有醒来吗?”洛音没有按照以前的叫法喊孔怜为“孔姨娘”什么的,而是换了一种称呼,这简单的名称上的变化,却让蓝子婵感激的看了一眼洛音。
“医官说孔怜受了很重的内伤,还需要细细的调养。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能醒过来了,但是昏睡着也好,让她自己慢慢恢复吧。”蓝子婵看了一眼孔怜,然后回答道,“总归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我听你的副将说你今天一回来就守着孔姑娘,到现在还滴水未沾。她还没醒过来,你万一先倒了怎么办?我让他们去热好饭菜了,我们陪你多少吃一点?”殷晗初看着蓝子婵明显有些憔悴的脸,实在不敢相信这才和她分开才到一天。
“我不想吃。等她醒来再说吧。”蓝子婵深呼吸一口气,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食欲,摇了摇头。
殷晗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音突然给拉住了。殷晗初还来不及说话,就顺着洛音的目光,往床上看去。孔怜竟然就这样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房间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一点动作。
显然是方才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亦或者是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去面对蓝子婵。
“你醒了!”蓝子婵的三个字中明显带着欣喜,但是马上又遮掩了下去,换上一副冷淡的面孔,“你伤的很重,还是好好养一阵吧,等你好了,我会将你的罪责一条条的写下来,然后秉公处理。”
孔怜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蓝子婵,然后将头缓缓的偏了过去,直勾勾的看向了洛音。
殷晗初被孔怜的这个眼神看的极其不舒服,往旁边挪了两步挡在了洛音的身前,让这个视线无法直接接触到洛音,心中某个地方却像是背y-in处长出来的灰色藤蔓,压抑的想让人发火。
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好朋友蓝子婵要护着的人,恐怕她殷晗初早就已经闹脾气了,哪里还会这么有涵养的站在这儿?
“不必等我伤好,现在陛下和洛大人都在这儿,我做的那些事情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毕竟我的手上,还有十二条人命。”孔怜用尽自己的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她仍旧是笑着,却不达眼底,从始至终没有看蓝子婵一眼,就好像这个屋子里并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十二条人命?”洛音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然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蓝子元是你动的手吧,另外那十一条人命,难不成是之前蓝家军遭大幅度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