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一愣,接过荷包笑笑,“白灵这小丫头,手艺倒是巧,怎么说呢,这也是她的心意,我回头和她说说吧。”
若是白玉知道她那个可爱的妹妹送他荷包,估计要气得跳脚,说不定,甩手不干都有可能的。
嗯,这事,得好好处理。
“那,我行告退。”冥澜黑眸微垂,下一瞬,身影消失在原地。
四下,一片安静,除了风声,草鸣,好像整个天地都静下了。
谢灵沁叹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向前走去。
脚步踩在细软的草丛上,抬手,抚了抚小腹。
该死!
这药发作得,总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今日本来想找董老看看,可是,这个老头的心绪太不正了,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所幸,没多久痛感消失,谢灵沁抚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飞快的出了树林。
而暗处,一道身影,驻足片刻,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此时,戌时至半,正是都城里夜晚最热闹的时候。
叫卖声,吆喝声,酒声喧语,茶肆笑声,车轿川流。
声声不绝于耳,一幅繁盛富丽之景。
“世子,世子,你等下小的啊……”
“等你做什么,等你把本世子叫回去,继续看画像。”
“不是啊……今天不是看画像,看人了……”
“人更不要看。”
“世子,你行行好啊,小的也是没法子啊……你若是不去,那小的这条命,今夜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哼。”
人来人往中,两道声音闯入耳中。
谢灵沁动作一顿,方才那个隔着几人而过的不是余轻逸是谁。
行色匆匆,一脸愤意不爽,不太像他往日的作派啊。
谢灵沁眉眼一勾,身子一转,转瞬间跟了上去。
“世子啊,你就给小的一条活路吧……你若是不去,王妃真的会把小的给剁了剁了喂狗的呀,你看小的这般多年,对你是鞍前马后,多少烂摊子事儿给你顶着呢,你五岁时,砸了王爷的心爱花瓶,是小的帮你挨了板子吧,你六岁时……”
“停停亭,吵得耳朵烦死了,走吧,就看一眼啊。”
“是是是,世子,这边。”
谢灵沁隐于暗处,看到一脸庆幸的护卫引着余轻逸向一旁一座精致雅静的茶室而去。
北荣虽不说民风开放,倒也没有说什么女子一定不能出门抛头露面,只不过,几千年一国一国的制度而来,女者根深缔固的要比男子柔软而难成大事矣。
所以,像这种高门贵府,夜里相约于富雅的茶室两家公子小姐见面,也是常有之事。
不过,这厢聂阵儿之事还没整明白呢,这会儿余轻逸又要来相亲……
到底什么鬼怪。
谢灵沁突然来了兴致,悄然跟上,幸好她是男装打扮,顺势进了那茶室,看着余轻逸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在暗处观察半天,眸光一翻,欲进旁边那一间偷听。
这间房半天都没有小二进来奉茶,也不闻声响,必定是没人的……
谢灵沁是这样想的,不过,事实,啪啪啪打脸。
屋里有人。
灯光明亮,淡香雅沁,窗纱景美。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女的背对着谢灵沁,蒙着面纱,身形倩丽,男的……美得得天独厚,鬼斧神工,赛天遮月——
这是什么狗屎运。
竟然是太子!
一切打量不过也就一瞬间,心神震刹时,谢灵沁迅速低下了头,在太子和那女子正要转头看过来时,立马垂下头,反应极快,“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眼晕头花,冲撞了贵主。”
话飞快的说完,门飞快的拉上。
谢灵沁对着门呼口气。
方才那般快,那女子根本还没有转过身来,肯定是没看到她的,可是太子有没有看到她……
很悬。
不是说,太子生性孤僻,甚少近人,自来能与之独处的人少之,更惶论是女子。
当然,这话,除了传闻,还是从紫河口得知的。
紫河自不会虚言,那这女子是何人?
光看背影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一个背影就彰显自信,温婉的大家风范,担得上倾国倾城之景。
还是先离开要紧。
“啪。”而谢灵沁这里倚着门正要转身,一旁的房门突然被大力拉开。
一道风席卷而出。
“轻逸,这可是丞相家的女儿,乖巧识礼,你给我再好好看看。”
一阵风没品过来,又一阵风卷出来,是一位打扮得体面貌柔和的中年妇人,虽然穿着素简,可是真正的雍容并非要刻意造作。
此时面带微笑,却咬牙切齿的拉着眼前的男子。
拉着余轻逸。
分明,就是在警告。
“母亲,我心性喜闹,可不能耽误了这般美好的女子。”
余轻逸看着在面带微笑的委婉推脱,实际紧紧的要拽开中年妇人的手,小声着,“母亲,你再拉着我,我就把这房子给掀了。”
“你敢。”
“试试。”
“你再推我,我就立马倒在这里,你信不信。”
余轻逸咬牙,“信。”
“所以,进去。”
“不进。”
母子两人在这里较量着,屋里一中年妇人与一名含羞带怯的面貌姣好的少女在张望着。
而余轻逸的护卫在一旁纠结着。
至于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