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董,董老好。”
董老双手背后,笑得极其和蔼而慈祥,“你以后若再是敢这般在谢灵沁身后挤眉弄眼,我就让你不好。”
谢聃聆闻言,立马缩回了手,咽了咽口水。
谢灵沁走至床榻边,婉姨娘也正看着她。
女医正聪明的退后一些。
“你不想留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谢灵沁倒是直接。
婉姨娘闻言,面色煞白的看着四下,猛然一把抓住谢灵沁的手,“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的是不是。”
谢灵沁眉目平然,须臾,点头,“对,我知道。”
闻言,婉姨娘的眼角突然就趟出了泪,“呵呵……我真可笑,我真可笑,还以为,还以为……”
“婉姨娘,你振作点,这种事,本来就极其困难。”
“他不要我,不要孩子,为了避开我,他今日这般好的机会,都不来,都不来……”婉姨娘突然神色激动,“竟然,和一个寡妇,一个寡妇……”
婉姨娘激动的话未落,嘴巴便被谢灵沁给捂住,“小心隔墙有耳,你想死吗。”
婉姨娘摇头,又点头,泪水自眼角滑落,落至谢灵沁的手心。
这一刻,看着婉姨娘,心里竟也蓦然生出同情。
没错,婉姨娘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吏部尚书之子,也正是,那一日,她外出无意中看到的,与姜大夫的寡妇妻子fēng_liú快活的男子。
只是,那时,谢灵沁还并不知道他也是和婉姨娘有私情的男子。
在知道后,又不好告诉婉姨娘了。
再者,这种事,说了,只要当事人还沉迷其中也不会信的。
加上这几日,婉姨娘兴致不高,她更加确定婉姨娘是知道了。
再得,今日吏部尚书和其夫人都来了,他儿子却没有来,这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明显闹僵了。
“你若是不要这孩子,只要想清楚了,我可以帮你。”
婉姨娘眯头,哭得心如死灰,“要了……有什么用,不是害了孩子,本来以为,本来以为……”
“灵沁小姐,婉姨娘目前的情况,只能保一个。”此时,一旁妇医正上得前来,小声提醒,又退后数步。
谢灵沁轻微点头。
“没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保你平安,可好。”谢灵沁拿起帕子帮婉姨娘擦了擦汗,声音轻灵温柔,似一团温柔的力量,将人满满包裹。
婉姨娘这才回了神,对上谢灵沁那明亮而有力的眸光。
“哦,不对,不行,不能啊。”婉姨娘却猛然惊醒过来,“不不不大小姐……”婉姨娘一脸苍白的抓住谢灵沁的手,呼吸急促,“纵然我千不想万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若是这个孩子没了,那今日之事,你能避过,却一定会牵连到公子,毕竟,是公子……”
“他做的错事,他自己自要承担。”谢灵沁一脸沉静,拍拍婉姨娘的找,声调一高,“我再问一次,保你还是保孩子。”
“你是我姐姐吗,这时候,你不帮我,还帮这个外人。”突然听到里面的声音,谢聃聆忙要走进来。
“滚出去。”谢灵沁直接开吼。
谢聃聆一怔,脚步顿住,立马后退,声音激动,“谢灵沁,你敢吼我,孩子若是没了,父亲定饶不了我的,你……你……说不定婉姨娘就是故意陷害我,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继承将军府,只是这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用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你?这么卑鄙的想法,是谁教给你的。”
“本来就是,你害了姨娘,二姐姐,还有妙俏……”
“谢聃聆,在这个世上,除了二姨娘和谢灵玉的话,你还有没有脑子。”
谢聃聆何曾被人这般骂过。
又何曾被人打过。
可是之前被谢灵沁煽了耳光,这下又被谢灵沁这般吼骂。
明明是谢灵沁坏心眼,明明是她不对,她还有脸吼他……
而谢灵沁一声厉喝后,看着一旁明显吃惊又面色复杂的女医正,重重点头,“保大人。”
“好。”那女大夫白着唇角,立马动作起来。
而这时,婉姨娘一切尘埃落定的闭了闭眼睛,将自己,交给了谢灵沁。
这个时候,除了她,她还能相信谁呢。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门外,谢将军痛心疾首的来回踱步,已是许久不曾这般紧张的样子。
谢灵沁看着面色苍白的婉姨娘,又看着门外映衬的谢将军身影,心里,突然无比嘲讽。
她出生时,她父亲可曾这般关注过,可曾这么急躁过。
至少,她知道,在她弟弟出生时,他父亲并没有这般忧心,一直到有人禀报说,生了个小子,父亲这才勉为其难的过来看了一眼。
其间,连她母亲都未看一眼。
这些属于原主的,久远的,几乎已经尽数忘掉的记忆,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却突然如此的清晰灵动起来。
就像是发生在眼前。
清晰得记得,谢将军与她母亲之间相对无言,相对冷视,冷唇相讥……
母亲,那样的绝望,那样的……
谢灵沁突然面色痛苦,头,好痛,痛得她突然全身无力,只能以手扶着一旁的桌子,以稳住身形。
“谢大小姐你怎么了?”一旁女大夫正在帮婉姨娘处理,看见了立马惊呼。
“呀,鬼叫什么?”
谢聃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