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倒是睡得不错,一觉醒来,夕阳已然下山,天边一片晕光之景,远山如黛,美不胜收。
“小姐,公子已经去了老夫人院子,听说,公子虽然一脸郁郁,老夫人却是真高兴呢。”紫河一边摆茶,一边道,还不禁对谢灵沁竖起大拇指,“小姐,你这招真是高,既讨好了老夫人,还帮了公子。”
“可是这小子思维不发达,想要长进,难矣。”谢灵沁说着,也并不在意,反而话锋一转,“我之前暗中看着那王仁义塞了什么东西给谢灵玉,看她那脸上笑得跟有花似的,定然不是什么坏东西,你晚一些,天黑时,去看一看。”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辱使命。”
“嗯。”谢灵沁点了点眉心,呼口气,好半响又道,“那个,兵部尚书府可有传来什么特别的消息?”
“听说是挺急的,可是,铁证如山,皇上都没有发声,尚书大人自也不好去找太子要说法。”紫河想了想,神色颇喜,“小姐,你说太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什么?”
“七公主一事,太子许是早就猜到皇上想保住那李俊儒,也不好让皇上猜忌,毕竟,这般多年,皇上的心都扑在贤王身上,所以纵然漏洞百出,太子也顺水推舟,不让皇上不满,也如了尚书大人的愿,而现在,再曝出李俊儒和蛮夷勾结,还证据确凿,皇上不好说什么,尚书大人,更不好说什么,李俊儒自然不得翻生。”
谢灵沁闻言,神色恬淡的点点头,眸中一抹光束流转,“嗯,可能吧。”
这一点她确实早就想到了,正因为想到了,才不得不承认,太子之心,博大精深,谋略深筹。
而且,也有一种可能,太子许是早就有了除李俊儒之心,一步一步,一点一滴,不着痕迹——她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太子是为了她。
最好的谋者,是算无遗策,太子这般多年,身占太子位,却不得皇上看重,这简直就是一种诡异的平衡。
见谢灵沁情绪不高,紫河声音略微低了低,“奴婢觉得,该是这样的。”
谢灵沁手指轻扣着桌面。
不管太子如何想,都与她无关,只是,李俊儒虽然扶不起来了,她这心里,却也并不见得真轻松。
今日一出,她是出了名,得了心,只怕,宫中那玉台阶上掌管生死的人,就要坐不住了。
天黑时。
将军府,又出事了。
妙俏的尸体被人丢在了将军府门口。
衣不弊体,七窍流血,破败得如同垃圾。
谢将军当即命人去请来了工部尚书。
因为,毕竟那日妙俏是已经交给了工部尚书家的许公子的。
工部尚书和其子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不禁面色一变。
这……太残忍,太血腥了。
“谢将军这这……”
“我还想知道呢,许工子,这丫鬟那日不是被你给带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她自己跑掉了。”许公子站在自己样父亲身后,疑惑又几分心虚。
因为,虽不是他害死这丫头的,可是呢,那手腕,胳膊上的伤,很多,都是他之前留下的。
不一会儿,京兆尹也带着人赶到,血腥味弥漫,妙俏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只露了同张脸,污血覆面,看着,分外狰狞。
此时,谢灵沁带着紫河远远的站在一旁,面也也颇为骇然。
这并不是什么随便的手段。
一看妙俏的尸体,便看出了端倪,妙俏分明是先被人给掐死,再投的毒,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死后,虽然七窍流血,却并不多的情况。
而能这般无声无息的将尸体放在将军府门口,这,分明就是公然的挑衅。
“怎么会这样。”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谢聃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妙俏的尸体,立即移开了目光,一脸惊骇。
谢将军分明从谢聃聆的语气里听出了蹊跷,忙沉眉问,“怎么了?”
“父亲,我之前坐着马车从书院紧赶回府里,在半路上遇到过妙俏的,她说过在尚书府里过得不好,还说……”看了眼谢灵沁,谢聃聆又很快收回心神,“当是,我要带她回将军府的,她说她要回尚书府,然后,我怕中秋小宴迟到了,就先回来了……当时,她身上就有很多伤,不过,还是活得好好的。”
“谢将军,京兆尹大人,天地良心啊,我府里可不会出现打死丫鬟的事啊,而且,还死得,这般惨,再者,就算是有这种事,你说,我们也不会这般蠢的把尸体送来这里吧。”
到底,自家儿子什么德形,工部尚书是知道的,所以,也有些心虚。
“我是打过她,可是,也不至于弄死她的。”许公子立马解释。
工部尚书一听,看着自家儿子同样意外震惊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义正言辞,“京兆尹,谢将军,此事,只怕,要细查。”
“敢抛尸于将军府门前,还不见半点踪迹,这事,可不小。”京兆尹蹙眉沉思,须臾,对着身后人吩咐,“把尸体弄走,此事,我怕是要禀报皇上。”
谢将军点了点头,面色深沉。
工部尚书又和谢将军说了几句,顺便又为那日许公子在将军府与妙俏媾合的事对谢将军抱歉,这才离开。
“大姐姐……”
谢聃聆虽然对妙俏这个丫鬟没什么特别感情,可是,到底是他院子里的人,看着谢灵沁,他怀疑她,可是,这般大手笔,他又觉得,她没那般厉害。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