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娘”这时一旁妙俏又哭起来。
二姨娘看着妙俏,心里着实烦闷,方才为这丫头求情,也不过是想让将军觉她善良仁厚而已,不过,眼下看来,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大用处,是以,温声开口,“妙俏,让你娘好生安歇吧。”
“没曾想杨嬷嬷竟是这般”而谢灵沁也走过来,叹着气。
二姨娘的视线也落在谢灵沁身上,她绝对不相信,这是谢灵沁能出的事。
她是承认,谢灵沁自从所谓的一睡睡了两日后,有些不一样,可是若说,今日这事是她策划的,还是在窥破她的计谋后策划的,她不信。
她没那胆,没那能耐。
谢灵沁对上二姨娘久久凝视的目光,表示,她很懵,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大小姐如今好好的。”半响,二姨娘忍住心头的疑惑与气愤平和道。
谢灵沁看了眼地上杨嬷嬷的尸体,又看了眼她的女儿,妙俏,又上前一步,取下头上一只碧玉花簪,放下,“我素日来东西不多,拿去吧。”话落,叹口气,转身离开。
妙俏看着放在杨嬷嬷身上那只簪子,眼底却尽是愤恨的光芒。
幽深且长的青石小道上,紫河犹豫了几瞬,终还是开口,“小姐,奴婢始终不太明白,今日之事,你既然早有预料,让奴婢把那毒药放在二姨娘的屋子里不是更好。”
谢灵沁倒是很平静,明亮若湖水的眸底冷意泛起,“你不了解我父亲,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才会真的怀疑是我而为了。”
紫河不明所已,“奴婢不懂。”
“这繁华天下,有形形色色之人,在处事时大多数人都会将某一点奉为圭臬。”谢灵沁说着,回头看她一眼。
少女清竹般秀挺的身致,衣袂轻动,唇角如星笑意却几多冽冷,“那便是,就某一件事,谁是最大受益者,谁便有可能是那个催动之人。”
紫河闻言,微微震憾,这番言论,她虽然也理解些,并且行事时会去做,可是当真这般说出来,就叫人顿悟之感。
“那,今日所为,不是白做,叫二姨娘安生了。”
“白做?”谢灵沁冷笑,“堤已毁了一丝,要溃千里,也是指日可待的。”
她若真要杀人,倒是轻而易举。
可是,杀了之后呢,她还得在这里生活,所以,一切,都要不动声色。
这些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最好的报复,是生不如死,
“不过,奴婢看小姐你还是要小心些,二姨娘今日被迷惑了一回,必有后招,还有那位叫妙俏的,定是认为是小姐你毒死了她娘,看小姐你的眼神,没有一点善意。”
谢灵沁唇角笑意凉凉,“没有善意就对了。”
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