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的是京兆尹府牢方向。
听着杂嚷吵闹声,谢灵沁抬头看着那在黑色下点点亮亮的火光,当即朝京兆尹府牢方向而去。
当然,她此时女扮男装,不便出现在京兆尹面前,只是隐在人群里。
只见,京兆尹府牢外,府卫里里外外围着,拼命的救火,所幸,火势发现得极时,没多久,火便扑灭下来。
“立即清点犯人,快。”
京兆尹一声吩咐,面色难看。
“回大人,方才清点过,所有人犯人都在,只除了,将军府二小姐,还有……”
“还有谁?”
“还有,才从天牢里转过来的……兵部尚书府大公子。”
“什么?”
京兆尹一听这话面色都变了。
两个都是要犯,还两人都不见了。
“回大人,卑职查过,牢房有破损痕迹,当是有人趁机救走了。”
京兆尹闻言,当即命令下去,“快,封城,务必将人带回来。”
“可是,大人,已经过去这般久……”
“尽所能,一定要将人带回来。”
“是。”
人群被挥散开,京兆尹一边着人将此事进宫禀报,一边又亲自带着人向城门口而去。
要出北荣都城除了正大门,还在三道城门。
而此时,最近出城的,除了正大门,便是南门,北门,至于西门……
那是最远的地方,是个聪明人若想逃都不会选择那个门。
不过呢……
看了看天色,谢灵沁倒是不急不慌的。
果然,没过多久,听海出现,禀报,“小姐,如你所料。”
“打得痛快吗?”
谢灵沁问。
听海笑了笑,还挺不好意思,“好久没打得这般痛快了。”
“带我去。”
听海当即在前引路。
此时天色渐晚。
路过方才宇文曜与李倾玉喝茶的茶楼时,谢灵沁目不斜视,一步不停。
听海自不知道这些个事儿,只觉得有那么一瞬,小姐周身的气息都分外的冷,他当是错觉,带着谢灵沁很快到了一处小树林。
四周枝影婆娑,加上这被枝叶遮挡得昏昏明明的夜色斑驳洒下,有种诡异的阴森。
冥澜也在,见得谢灵沁前来,踢了踢一旁罩着麻袋的人,“人来了,你可以求饶了。”
“属下方才过来时,就遇到了冥澜,便叫他一起了。”听海在谢灵沁身后道。
谢灵沁表示无所谓,多个人正好,这才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罩着麻袋的两人,将束好的头发散下,这才抬手重重一掀。
顿时,或明或暗的斑驳光以下,李俊儒与谢灵玉那两张脸上颜色分外好看。
“你……”
“你……”
两人看着谢灵沁皆惊怔了一双眼睛。
“哟,你们以前不是太相熟吧,这下子,倒是挺有默契,还异口同声的。”谢灵沁垂头,言语讥讽。
李俊儒面上有伤,是新的,八成是听海打的,终于回神,瞪着谢灵沁,“怎么可能,你竟然……”
“竟然什么?”谢灵沁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掐住李俊儒的下巴,“想说,你明明与吏部侍郎大人串谋得如此好,再借着谢灵玉在外面的力量,在你父亲毫无破绽的掩护下,本该轻而易举的逃出都城,然后,在暗处默默的算计我,直到有一天,风光再来,将我踩在脚底,是么?”
谢灵沁一字一句,冷意粹然,手上的力气也越加加重,直到看到李俊儒的脸黑成一块儿,谢灵沁这才大力一甩。
李俊儒的头一歪,眼中火光四现,“谢灵沁,你这个毒女……”
“留了你这般久,让你活了这般久,你该感谢我的。”谢灵沁冷意浮在眉梢。
“你你你你……你早就料到今日?……不可能,我们计划得如此隐蔽,你……”
“别你了。”
谢灵沁的手在一旁谢灵玉身上重重的擦了擦,看都不看李俊儒,“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怎么知道我吏部侍郎串谋。”
谢灵沁看着李俊儒,“好奇?”
李俊儒分明觉得这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谢灵沁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本事,能做到这般。
谢灵沁挺大发慈悲的,一笑,“因为,与蛮夷黑布卫勾结行刺太子,在牢里关了这般久,都没有再提审,你也老实安分,自然会让我生疑。”
“我并没有着人行此时太子,更没有与蛮夷勾结。”
“这不是我想知道的事,我只知道,你想杀我,想杀我表哥,还与七公主苟且。”
谢灵沁声音极轻,却字字有力,砸得李俊儒难堪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然,一切呢,也是有根据的,如今我得皇上看重,而整个都城中,最与我有怨的又为了对付我而愿意与你合作的,我想,除了吏部侍郎,也没谁吧,毕竟,他儿子秦起现在还在床榻上,即使我与董老一起救了他,我想,他也不像是个会想着报答的人。”
“谢灵沁,我小看了你。”
“没事,现在高看也一样。”
“谢灵沁,你放过我吧,我和李俊儒又不熟,是他说服我,让我和他一起走的,你放过我,我一定不再与你作对,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谢灵沁听着这一字一句,再看着谢灵沁从头到尾那无懈可击的自信,终于,心里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瓦解,拼命求饶。
至少,现在她要求饶,活着。
谢灵沁的视线这才落在谢灵玉身上,轻微蹙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