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宇文曜抬手抚了抚谢灵沁的脸,极其自然的动作。
“皇上的眼里,没有例外。”宇文曜说。
这句话听似随意淡然,可是细细想想,那就意思深重了。
确实,一国之君,当是枕戈待旦,步步为谋。
谢灵沁没再扯这话题,转而问,“那今日,余轻逸肩膀上的伤当真不重。”
“比我轻些,不然,秦医正也不会来。”
“我就知道她是你人。”
“不。”宇轻曜拉过谢灵沁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一口,“她是余轻逸的人。”
谢灵沁意外。
她千想万想,竟没想到,这个谈吐不俗,处事得体大方的秦医正,竟然是余轻逸的人。
“那余轻逸何时出京?出京为何?”
“帮你得解药,顺便再办些别的事。”
“他要去西夏,上次你派去的出了问题?”
宇文曜摇头,夕阳余晕洒落,他眉色温和,面目俊美,看着谢灵沁,眼里揉了似水温柔,“声东击西。”
谢灵沁何等聪明,“明白了,不过,其实我在想,那个解药的话……”
“想都不用想。”
谢灵沁话未落,便被宇文曜打断。
谢灵沁几分不乐意,“你是何意?”
“那个轩辕独,你离他远一些,我会吃醋。”
谢灵沁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最后一句,眸色都惊着了。
这个宇文曜,果然是能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
你吃醋就吃醋,可以不用说出来的好吧。
真的是……
谢灵沁换额无语,“那,庆王爷他们……”
“嗯,知道。”
“那何时走?”
“明晚子时,我们一起相送。”
“好。”
所以,今天看到聂醉儿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聂醉儿呢?”
谢灵沁看着宇文曜,她相信,他知道。
“聂醉儿父亲之死并非偶然。”宇文曜只说了这一句,谢灵沁也不再多问,点点头,看了看窗外一色,心知不早,当下从宇文曜身上起来,“我是光明正大自正门进的太子府邸,待得太久不好,晚些时候,老地方,教我功夫,对了。”谢灵沁看着宇文曜,本来还想问问,许怡然这事,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遂以笑了笑,这才去拉开房门,手刚触到房门,又一顿,回头看着宇文曜,“所以,你今日也是有心将戚如风给关起来?”
“早得知他下山的消息,觉他会对你不利,就叫余轻逸跟着你,偏他不知进退,强行袭击,便只得是请君入瓮,将他关起来,我也安心了。”
谢灵沁听着宇文曜所说,都不得不佩服,这心,得多强大多缜密,才能将今日里这一切算得如此精准。
估计李倾玉和戚如风现下还感激着太子呢吧,却孰不知,最想把戚如风关起来的,是太子。
谢灵沁突然在想,就宇文贤那智商,宇文曜以前到底是让了他多少回合啊。
伸手开门。
房门一开,听风与听雨当即凑上前来,眼神都在往里面瞧。
只有紫河落后一步。
她当然是倾向于她家小姐的。
“放心,你们太子还活得好好的,我不吃人。”谢灵沁笑知,对着紫河勾勾手指,“走,回府。”
“是。”
太子这才负手于后,步履悠缓的走屋内走了出来,然,眼神却一直追随着谢灵沁的身影离开眼帘。
清风掠过花木,声响细碎,似奏了轻乐。
“听风。”太子唤。
“属下在。”
“本宫,未娶妻吧。”
“这……”听风有些不明所已,点头,“回太子,没有。”
“那本宫洁身自好吧。”
这……
听风清俊的面上更加疑惑了,往一旁听雨看看,见听雨也是一脸懵,遂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回太子,是的。”
“那,为何本宫喜欢了一名女子,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却这般难,还需得偷偷摸摸。”
这个……
好吧。
听风明白了。
太子这是想与灵沁小姐光明正大见面不行,长长久久厮守不得,心有怨念了呢。
这个,他有啥法子。
而谢灵沁这边刚出了太子府邸,便见得李倾玉也带着丫鬟来了。
倒也有头脑,从庆王府出来,还知道缓缓再来庆王府。
之前庆王府的事,她虽没进去,不过,多少能猜到。
“李小姐也来慰问太子了。”谢灵沁先开口。
李倾玉抬眸一扫,就发觉谢灵沁眼色含春,唇瓣还分外的殷红。
“告辞。”谢灵沁也不多话,轻微一笑,便与紫河向另一边走去。
“小姐,你看那谢小姐的神态……”
“不会的,一定是她远远看到我来了,故意为之,太子若是知道,估计还得扒了她的皮。”
“对,小姐,若是太子知道这位谢大小姐竟然如此觊觎他,那……”
一旁丫鬟猛然想到这茬,眼底出生兴奋来。
而直到李倾玉看不见了,谢灵沁这才闭了闭眼,面上复清冷无波。
哪里还见方才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这个样子,不过吃准李倾玉不会说出去,故意让她看到的罢了。
“小姐,奴婢觉着,这李小姐总有一日会被你气死。”
紫河突然对李小姐心生同情。
谢灵沁轻轻一笑,“气不死,祸害一般都如百足之虫,死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