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后院里就摆上了一小桌,清茶,糕点,还有一旁,那红红火火一大碗冒菜。
鲜香火辣,诱人味蕾。
白玉坐在南灵沁的对面,看着南灵沁抬起筷子夹一口喂进嘴里,明明被辣得有些眉头紧皱,却依然不动波澜。
“辣就不要吃了,我方才做菜时打听到,太上皇可真是不省心,刚派人送了几个世家小姐去太子府。”
南灵沁眼睫微敛,面上忽的就有了笑意,“哦,送进去了吗。”
“据说……进了太子府邸。”
南灵沁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白玉,“看来长得不错,不然他不会同意她们进入太子府。”
“所以,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就不真去看一看。”
“白玉。”南灵沁忽然放下筷子,“是他先背叛我的,也是他不要我的,懂吗?”
南灵沁抬头,对上白玉那吃惊的神色,理了理袖子,神色浅淡,“他太固执了,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在他心里早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他至今活着的目的,就是等着我体内的云术通彻破解毒,收复北荣。”
南灵沁清声浅调的将说完,忽而自己都冷笑一声,端起桌上那杯青茶一饮而尽,“你说,他为何就这般固执呢,固执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他想做的事,却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白玉何等通透,南灵沁没有明说,没有说太多,他却已经瞬间明白过来其中关键。
也就说,当日的太子为何会那般伤害南灵沁,是抱着让她恨他忘记他,永不与他交集的目的来的。
“……太难懂。”
白玉叹口气,忽而坐了下去,看着天边轮晕光幽深的圆月,又看向南灵沁,“我忽然间觉得,我真幸福。”
闻言,南灵沁立马一个白眼飞过去,“要不要我去聂掌柜面前说你的坏话。”
“哟,这说谁呢。”
空气中,随着一声笑出,一道亮丽身影落在院中。
正是聂醉儿。
数月不见,她依然妖娆媚骨。
“这不是南齐公主吗,数月不见,风彩佳绝啊。”聂醉儿上前,笑声fēng_liú,行走如风,腰肢摆动,依然迷人。
方才还坦然得不得了的白玉一见着聂醉儿,当下脸就红了。
南灵沁看他一眼,“你可真没出息。”
“我说都睡过了你还脸红什么。”
聂醉儿瞅一眼白玉,倒是直白,既然而看着南灵沁,“听到下人说,有人找我,不知为何就想到是你,便来这里看看,没曾想,你竟真在,你一人进京的?”
“嗯。”
“许怡然可真放心。”
聂醉儿啧啧着,竟有些替许怡然不值似的。
南灵沁抬手托着下巴,指指面前的冒菜,“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过,既然你来了,你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何处?”
“嗯……一个,我对宇文曜改观的地方。”聂醉儿说着,也没有执意要去,而是看着南灵沁,“去吗?”
“看来,你不止是许怡然不值,也替宇文曜不值?”
南灵沁轻笑。
聂醉儿舒是宇文舒,我分得清楚。”
“我不去!”
南灵沁干脆果断的拒绝。
聂醉倒是也不意外,耸耸肩膀,想到什么似的,“对了,给你说件事,前几日柳云洲还暗中来我那里,想打听你的消息呢。”
柳云洲!
南灵沁轻喃着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笑了。
“掌柜的。”
这时院外有人前来禀报。
“说。”
白玉老大不高兴,同时要在某人面前立威势。
那人身子抖了下,似乎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好说话的掌柜今日为何这般爆炸,这般凶,咽了咽口水,这才道,“掌柜,大生意。”
“说呀。”
继续傲。
来人继续抖一下,继续道,“店外太子府的听风护卫来传话,说是让天下一味准备五碗特辣的冒菜送去太子府,不辣就治罪。”
来人话声一落,院子里白玉面色一怔,再看一旁,南灵沁同样面带诧异。
“掌柜的……”
见白玉好半天没反应,来人又小声唤着。
“好的,快去厨房吩咐,赶紧煮,不,我亲自去煮。”
白玉一抬袖,便带着那人走了,看上去,很是兴奋。
“哇哦,看来这新皇上,对美人儿可是大大的好啊。”
一旁,聂醉儿好笑得很。
南灵沁倒是难得没有作声。
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厮用食盒带着五碗火辣辣的冒菜自天下一味出来,上了太子府来的马车。
驾马的是听风,看一眼那小厮,紧眉细问了声,“够辣吗?”
“回大人,够辣,特辣,极辣,掌柜亲自煮的。”
“那就好,你拿稳妥,千万别撒了。”
听风道,听这语气,观这表情,竟和方才的白玉如出一辙。
小厮护着怀里的食盒,点头如捣蒜,“大人放心吧。”
马车这才就着月色向着太子府出发。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小厮还没有下得马车,就听到马车外响起阴不阴讽不讽的声音。
“呵,皇上可真是怜香惜玉得紧,这大晚上还叫听风大人亲自去天下一味叫吃食给她们。”
马车里,小厮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睫一颤。
没错,这个小厮正是南灵沁所扮。
忽然马车一轻,显然是听风下了马车。
“柳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