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太子将书卷轻轻合上,挑眸看着听风,“那你觉得,她会被贤王的美色诱惑吗?”
“这个”听风摇摇头,想到了今日所查那姜大夫一事,顿时心有戚戚,“属下觉得,贤王不一定能讨到好,这个谢大小姐,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么”太子凤眸微挑,“聪明了。”话落,太子修长的手指又轻轻打开手中书卷,继续面无情绪的翻阅。
只是,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清世界一切的凤眸里,似有一丝琢磨不透的光色隐隐闪过,风卷黑云,很快,一闪即逝。
而听风站在那里,有些愣。
太子是夸他聪明了还是夸谢大小姐呢?
翌日,一大早,天没亮,谢灵沁就起来清点家当了。
叫上紫河和砗磲,很快将贤王送来的那些礼品分类。
然后,有些失望。
东西是值钱,能当的却不多。
没办法,这些东西一摆出去就能查到出处。
谁能相信贤王府会穷到典当,拿起一旁能典当的一些无从追查的几只碧玉簪子,谢灵沁心情不太好。
不过,再不好,除了上好布料留下外,其他全部打赏给了院子里的丫鬟。
登时满院子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这个大小姐自从那日醒来后虽然性子冷些,可是也不太训斥人,眼下又对他们这般大方。
轻而易举的,谢灵沁就不知不觉的收买了人心。
当然不止是钱财,这只是一个诱因,而是通过这些,让他们反思到,这几日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行事,其实,无比轻松。
因为,大小姐从不对以她们太多要求,更不会随时就找他们发火。
这种无形中的,她们从没体会到的尊重,谢灵沁给了。
“小姐,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一旁紫河看着谢灵沁那收簪敛袖的动作,叹口气,轻声道,“再过几日,就发银子了。”
意思就是马上有钱了,没必要拿这些去典当。
“穷。”谢灵沁只吐了一个字。
“那,奴婢把这个月的例银都给小姐你吧。”
“哦。”谢灵沁忽的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不好意思,说一声,你这月的例银,包括这近半年的银子都不是你的了。”
“这?”
“昨天那些糕点”谢灵沁帮紫河找回记忆。
紫河登时张大嘴,有苦难言。
“那好吧。”
“放心,以后必定会加倍还你的。”谢灵沁又作了保证。
紫河相信,又不太相信。
当然,谢灵沁将贤王所送之物大肆发放给院子里下人之事,瞬间便被风吹进了二姨娘的耳里。
二姨娘肉疼啊,隔应得厉害,暗咒谢灵沁是个蠢货,怕是为了拉拢人心,才这般釜底抽薪的。
而谢聃聆遵父命,今日是要回书院的,走至门口时,也听到这个风声,秀挺的眉宇顿时紧紧的蹙在一起。
“没脑子,无可救药。”暗暗唾弃一声,面上都尽是嫌弃。
“公子你说什么?”一旁,妙俏疑惑询问。
谢聃聆看她一眼,摇头,“无事,我此去书院,月中才回,你打点好院子吧。”
妙俏福身一礼,轻声应道,“公子放心。”
此时的谢灵沁又以风寒才好,更要休息为由,看着闭门不出,其实早就暗中出了府,原本是直接就要顺着街道拐弯走的,却冷不丁看着谢聃聆在府门口,便多驻足看了下。
自然也看到听到他对她的嫌弃与唾弃,还有那欲语还羞,看似本分,实际对主子极想亲近的妙俏。
那位死去刘嬷嬷的女儿。
直到谢聃聆上了马车,大门关上,谢灵沁这才转身。
毫不起眼的丫鬟打扮,又从街头逛到街尾,心下计较时,还顺便听到一些消息。
过几日,安平侯府的九小姐满十岁,要大祝一番。
安平侯府百年世家,深受皇恩,代代世袭,加之安平侯夫人会生,一女两子,嫡长女在宫为妃,受宠正浓,两位公子也是人才姣姣,品貌非凡
听说,前不久,大公子又才在兵部入了侍郎位,更可谓是锦上添花。
也可算是满都城最值得攀附的对象。
说起来,这安平侯府二公子
谢灵沁蹙眉,转身去爆竹店买了点东西后,便向前日那家药材铺走去。
说好今日来拿那味草药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姑娘你来了。”甫一进去,前日那掌柜便招呼她,热情温和,看上去倒是并无异样。
谢灵沁走上前去,“掌柜的,我来拿药的。”
“姑娘随我去后堂,药才到,还没分理出来呢。”掌柜笑说着,从柜台子里面走出来,引着谢灵沁过了帘子往后堂走去。
谢灵沁面色无虞,点点头跟着走。
刚进入后堂,一柄寒意凉凉的匕首便架在谢灵沁的脖子上,而方才还笑意温和的掌柜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满脸阴冷杀意,“姑娘,说吧,是谁派你来取这味药的?那日我们派去跟踪你的人呢?”
谢灵沁纹丝不动,很是平静的看着掌柜,“掌柜,难道,你妈没教过你,问问题,最好一个一个问吗。”
那掌柜一懵,而就这瞬间,不知谢灵沁如何动作,掌柜手中的匕首竟移了主。
情势对换,谢灵沁拿着那把匕首直抵在胖掌柜的腰眼处,“说,是谁在管制这药?”
胖掌柜似没想到谢灵沁身手这般好,面上闪过意外之色时,倒也不怕,反而阴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