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是不是还要感激您,没有把我像她们一样随意丢出府去。”云姨娘死死地盯着男人, 苍白的脸上泛着赤红,声嘶力竭着:“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人, 你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不然当年,你怎么亲手杀了你的发妻!”
伯恩王浑身一震, 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被掩盖多年的秘密被翻了出来,又气又恼,“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的,我可是你最爱的女人啊。”云姨娘又哭又笑,无比讽刺,“我是出身下贱了些,你们这些人上人又究竟比我好到那去。老夫人拿了我亲人要挟,这些年我守口如瓶,死了心在伯恩王府里过日子,可是你们可曾给过我机会的?一个一个都要把我往死里逼着,现在这样你可还满意了?”
“你失了神智了,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等会大夫来了替你诊断,开两幅药剂,什么都便好了。”伯恩王抓着女人挥动的手臂,不让她伤害到自己,有些狼狈地说:“将这个孩子打掉,我便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别再想其他的了。”
云姨娘只是摇头。
伯恩王瞬间暴怒起来,“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这个孩子!难不成你真的对那个奸夫有了感情。阿云,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说过吗?那想必当时我只是在哄你的吧。”云姨娘到现在,心绪反而平静下来,“你放心,我不爱你,也没有爱过旁人,孩子我断然不会留着的。”
“那你... ...”
伯恩王所有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紫色褂子的嬷嬷走进来。夏嬷嬷体态圆润,见到谁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可做事情是出了名的狠辣。她出面了,就是代表着老夫人的意思,就是伯恩王也难以违背。
云姨娘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伯恩王,笑了出来,一如初见时的温婉,“老夫人不会让我活着。”
伯恩王都多大年纪的人,毫无建树,事事听从自己的母亲,怎么会为了一个妾室反抗呢。她深知男人自私的本性,也无希冀,平静地朝夏嬷嬷说了一声,“是老夫人让你来的吗?”
“老夫人说您身子不好,特意让我送了药过来,一碗下去,什么病什么灾都好了干净。”
“我不是和母亲说了,此事我回来处理的么。你给本王回去和老夫人说,湘芙院的事情不用她来管了。”伯恩王挥手就要将人给赶走。
“王爷,老夫人说您一贯是容易心软,特意让老奴来送云姨娘一程 。”夏嬷嬷将药端了出来,走动间黑色的药汁并无半分波动,“老夫人这可都是为了整个王府着想,也是为了云姨娘着想,您还请体谅些。”
“给本王滚!”伯恩王正准备一脚踹出去,忽而身后的女人拉了他一把,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挣扎从床上爬起,夺过夏嬷嬷手里的药便是一饮而尽。
“阿云。”伯恩王暴喝一声,双目凸起,跨步上前将女人手中的碗夺了下来,直接往远处砸去。
青瓷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开来,然后没入毛毯中,听不见一点声音儿。
伯恩王直接将女子抱在怀里,第一次发现她实际很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低。稳了稳步子,想要往前走,却发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从心脏的地方蔓生出一种恐慌,向身体的四处游走,瓦解了所有的力气。
云姨娘抬头,只能够看见男人发颤的下颌和上下滚动的喉结,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变成了蓝天白云,又变成了朱梁青瓦。胸口发闷,喉间涌起了一股血腥味,空气越发稀薄起来。
老夫人给的药当真是厉害的,临死之前她居然还能想到这个。
“不要去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