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着润玉之前那么疼她,应该不会为了一碗刨冰就要了她的命,“小鱼仙倌,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尝一尝味道也是可以的,但不要吃掉我好不好。”
润玉愣了好半天才勉强明白过来锦觅在说些什么。 他又是无奈又是想笑,他实在不明白觅儿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经此一闹,他也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对她。其实他刚才走在前面便已经忍得很难受了,既怕她跟上来,又怕她不跟上来。随着她的步子调整着步伐快慢,其实比她还要心累。
他暗自苦笑一声,走到锦觅身前,并不在意她那刚刚擦过眼泪拭过鼻涕的小手往他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拍出印子来,幻出手帕温柔帮她拭去眼泪,又低头细细擦拭着她的手心。
“觅儿,莫要在哭了”他帮她擦干净后却并不急着将手中柔夷放下,“我不会吃你,别人也不会。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一日,就定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再对你有一分一毫的伤害。”
他看着锦觅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是他心急了,气她懵然无知,气她哪怕受了那样大的委屈还挡在旭凤身前,更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没关系,觅儿才多大,以后自然有千年万年的时间有他陪在身边,他可以缓缓教,慢慢教,那些事情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他等得起。
可她如今不知世事,更不懂何为夫妻姻缘,就让她嫁给自己,真的是对她好吗。他不禁想起栖梧宫中旭凤对他冷笑嘲讽,
“兄长,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明白过来,会怨你恨你诱导她做出了假象,替她做了决定?”
他袖中的手掌狠狠捏拳,摸到了那一纸婚书,犹豫不定。
“小鱼仙倌,这是凤凰之前送我的簪子”润玉感到耀眼金光一晃而过,锦觅捧着寰帝凤给他看,“爹爹说过不要让我轻易收别人的礼物,又说自己之前犯过的错便要自己去面对。所以凤凰说这簪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让我亲自去还给他。可又怕爹爹和临秀姨伤心生气,所以我才偷偷跑去栖梧宫的。”
?润玉怔怔地看着那凤翎,过了许久才伸手去接。他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觅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懂得了这么多。他在欣慰之余,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这是不是说明,觅儿很快就会成长起来,会能够自己思考,自己选择。到那时,对于他们这些轻易为她做出人生中一个个重要决定的人,她会不会心生怨恨,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遗憾之中?
他这样想着很是失神,没有注意自己竟然用攥着婚书的手去接那金簪的,是以回神之后,他手中握着那旭凤那风翎,而锦觅则是好奇的看着润玉递给她的明旨。
“这是什么?”锦觅好奇地打开那金丝云锦。
“那是父帝和水神四千年前为我们定下的婚帖”润玉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喃喃告诉她。就听见锦觅疑惑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那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呀”
润玉纳罕,锦觅读书写字也学了很久,那婚帖也没有什么生僻文字,总不至于一个字都看不懂吧,抬头就看见锦觅用手指戳着那婚帖一字一字地认,却什么都没有念出来。
“咳……那是因为觅儿你拿倒了……”
“啊?”锦觅很是不好意思地把那婚帖倒了过来,果然视野之中一片豁然开朗,只能讪讪评论道,“啊——好字好字,这太微二字遒劲有力,洛霖二字飘逸清奇,至于你的润玉二字嘛则是行云流水中透出峥嵘风骨,小鱼仙倌果然是仙途不可限量”锦觅对自己这“出口成花”的本事很是满意,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润玉。
润玉早就在洛湘府就领教到了锦觅的“花”式夸奖法,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心中的y-in霾也消散不少。
“其实——那婚帖上只差你的名讳了。”润玉并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想表达什么。但还是缓缓说出了口。
锦觅一听来了精神,才看到那婚书上润玉二字旁空缺的位置。
“那我现在就补上!”锦觅手中瞬间幻化出毛笔来,将那婚帖放置在一旁的石桌上便要提笔。和小鱼仙倌一起练了那么长时间的字,今日用完派上用场了。这样想想,锦觅心里美滋滋的,全然忘却了几分钟前的自己还又哭又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