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我们是靠信任和尊重走到今天,又各自有各自的事业,我不可能去过分要求你不和女性接触吧?”她越想越气,说着说着,自己红了眼圈,“我不能为难你,只能为难自己,我生气就气一会儿,你干嘛非要告诉别人我生气了?”
钟邵奇:“……”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可惜看在正在气头上的陈昭眼里,那就是对自己无语。
所以,明明是好声好气地说,明明是撒娇一样的倾诉着。
偏偏眼前的人,是她的钟同学,钟先生,如果不出意外,也会是未来的老伴,他居然,居然……
陈昭也没刻意想什么悲情戏码。
只是那股伤情一冒上来,酸味就从肚子里骨碌碌冒上喉口,鼻子也酸,眼睛也酸,几乎一点不费力,就哭得一抹鼻涕一抹泪。
“……”
好在,钟邵奇并不觉得,从来也不觉得她丢脸。
只是叹口气,伸手,拍拍她后颈,把她搂进怀里。
那么温柔地抱她,让她把头埋在他颈边,像很多年前他为她唱圣诞歌,也像婚礼上,那个在爷爷面前发誓、面向她一字一顿的青年。
这么一抱,反应过来的陈昭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回过味来,自己这个时候哭得这么狼狈,实在有点没分寸。
于是忘了质问,忘了生气,只闷闷问一句:“我是不是很丢份?”
“没有。”
“我觉得我这样很不好。”
“是有一点,但是女孩子总得有点脾气。”
她破涕为笑,不由感慨钟邵奇结婚十年,总还算是学到了几招哄她开心。
而自家那位钟少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黑发。
“好了,现在不那么委屈了,愿意说话了,昭昭,是不是可以听听我的话了?”
陈昭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尖。
“那你说嘛,”陈小姐咕哝着,没皮没脸,“我……一直也没说不听。”
他闷笑一声,没揭穿她偶尔才有一次的油盐不进与冷眼相对,轻声地,只说一句:“那就浪费钟太几分钟时间,听我说话了。”
----“我知道,有时候我的处世方法,你有你的担心,又总是把很多的不开心都藏在心里,憋一憋,冷战一段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昭昭,可你也该知道,既然我因为爱你,所以娶你,那么对我来说,你说的话,就从来不是任性,只是作为妻子,你有权利告诉我一切你的不满。我们是要一起生活几十年的,难道能憋一辈子吗?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
“……”
“很多问题早点提出来,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昭昭,也有我的错,我们三十多岁的时候结了婚,那时候都更急着弥补,觉得过去错过了十年,这十年就应该甜蜜更多,所以到今天,大概才重新走到别人孩子气的时候,是我意识得太晚了,现在说一遍给你听,你会不会放心一点?”
“就一点,”她回抱他,“五成,因为你说话越来越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哄意忱的时候,也说因为你爱她。”
“那就换一种你喜欢的说法。”
“嗯?”
“如果你觉得患得患失,觉得我们的婚姻会有危机----虽然我觉得完全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你就告诉自己……”
如果是我,是你的丈夫背弃这段婚姻,他失去的,是穷尽大半生所爱的妻子,是两个他疼爱的孩子,是他一生最最想要的一个家。
而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且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