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南侧墙面上, 有唯一的一扇窗户,但窗玻璃上贴了厚厚的不透明反光膜, 使得外头的人绝对没办法透过玻璃窥视到房间内的情景, 窗户内侧还焊上了铁栅栏,并安装了百叶窗,可谓真正的密不透风。
正是因为这样, 所以房间内的光源并不是来源于室外正午的灿烂阳光,而是高高的吊顶上悬挂着的一盏圆盘状白炽灯。
白炽灯的亮度很高,将房间照得十分亮堂,让人一眼就能看清这里的布置。
房间里没有安置任何家具,只在正中摆放了一张做家具用的小型锯床,但此时锯床上金属床板上遍布血迹,还摆放着一条被锯成两段的人类的大腿。
而在靠近屋门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用手腕粗的铁条焊接成的栅栏,四个活人正像牲畜一样,被人反绑手脚,胶布封嘴,再用锁链栓在了栅栏上。
四个人是两男两女,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他们之中年纪较大的男女,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皆身材微胖,相貌平凡。剩下两人,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约莫是初中生的模样,而另一个小姑娘,则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上没上小学。
这一家子显然已经被抓到这里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缺喝少食,长时间神经极度紧绷,还时刻被恐惧折磨,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他们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看见两个男人进来,勉力挣扎了两下,尽可能地蜷缩起身体,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女孩儿,已经遭不住这种折磨,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
几个人质以这样痛苦的姿势,长时间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当然不可能有机会去厕所,大解小解都只能就地解决。
所以,此时屋里除了浓烈得仿若快要凝固的血腥味之外,还充满了人类排泄物的臭味,两种恶臭混杂在一起,能把人熏得几欲作呕。
但面具和手套走进这么一间恶臭熏天的房间,却好似习以为常一般,根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们拥抱着,一边接吻,一边倒在满是血污和尸块的塑料薄膜垫上,就在几个人质面前,毫无顾忌地疯狂缠绵起来。
两人放纵的粗喘、尖叫、大喊、谩骂,母语和米式俚语混杂,如同两只发疯的野兽,在地板上翻滚、撕咬、挣扎,将手套垒起来的碎肉山撞塌,残肢断块好像一只只撞球一般,被他们踢得到处乱滚。
几个人质置身在这个血肉与yù_wàng的地狱之中,已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他们将自己蜷缩起来,死死地闭上眼睛,但那两只恶鬼疯狂的咆哮和大笑声却无法隔绝……
…… ……
……
许久以后,面具和手套终于满足了,赤条条地从血肉堆里爬出来,也不急着收拾,直接坐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敞着身体就开始说话。
“你要找的那个警察的家,已经找到了。”
面具伸手抹了抹沾在眼皮上的血沫子,对他的同伴说道。然后伸手勾过自己的牛仔裤,从后裤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照片上,戚山雨和戚蓁蓁相依笑看镜头,一个俊美英气,一个青春靓丽,当真是俊男美女,养眼非常。
手套接过照片,挑了挑眉,“就剩两人了?”
面具回答:“嗯,他老婆前几年死了,现在就剩儿子和女儿还活着。”
“是吗?”
手套舔了舔嘴唇,手指在戚山雨俊美的笑脸上抹过,“没关系,反正有个上等货……”
“问题就出在这个‘上等货’上面。”
面具知道他这个搭档的特殊癖好,他们虽然是床伴,但两人都没有什么节c.ao观念,更算不得伴侣,手套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对猎物如何就如何,要上要杀要煮要肢解都无所谓,他也半点不在乎。
当然,戚山雨的长相身材也是非常符合面具本人的口味的,等到把人弄到手,他肯定也不会亏待自己,必然要玩个尽兴。
“这个‘上等货’,可是个刑警,而且身手很厉害。”
手套闻言,睁大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
然后,手套沾着血污的手指划过照片中的戚山雨的脸颊,又划过他的脖子,再划过他的胸口,仿佛他用来肢解尸体的锯子一般,分割着青年挺拔矫健的身躯,“是吗,你竟然跟你爸一样,也选了当警察……”
说完,他抬头看向面具,“那我们怎么做?”
别看面具体型高大壮硕、面相粗犷凶恶,但这个熊男才是他们之中的 “头脑”和领导者,在两人搭档的这几年中,手套早就习惯了无条件地服从面具的安排,只专心“享乐”就行。
“不要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面具笑了起来,低头在手套的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接着他站起身,走到四个人质面前,指了指瘫软在最边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小姑娘,还有她旁边那个抖如筛糠的中年妇人。
“这两个我带走,有用。”
他回头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手套,咧开嘴,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剩下的,随你高兴。”
柳弈在解剖室里忙到中午一点多,才总算初步做完了三具焦尸的解剖工作。
他匆匆冲洗掉身上的焦糊味儿,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找点儿吃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
“柳主任,在吗?我听冯姐说你回来了?”
一个法医扭开办公室的门,从门边探进一颗脑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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