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梦阁却依然死气沉沉,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苏瑾突然蒙了一下,然后嘴角自嘲的扬起,他大概是在外面呆太久了,竟然觉得一梦阁要过年,一群生活在地下见不得光的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有什么资格。
苏瑾回到一梦阁后,处理了他不在这两个多月下面不能擅自决定的一点事情。
一梦阁拿人钱财替人买命。除了下面人搞不定的需要苏瑾亲自去处理,大多数时间苏瑾都是清闲的,所以要是在一梦阁见到苏瑾,那一般是有大事了。
“夜。”苏瑾在议事厅对着空气唤了一声。
一个黑影从黑暗处出现,单膝下跪:“阁主。”
“本主要去解决一下祝离的事情,明r,i你挑上一些身手不错的跟我走一趟殷城。”
“阁主。夜多言一句,游华已经去了,祝离又疯了,阁主又何必…”
“夜!”苏瑾打断夜的话。
何必作茧自缚。苏瑾知道,在祝离这件事上,苏瑾做不到冷血旁观,就算祝离最后要死,也必须是自己亲手了结。
夜晚,苏瑾和衣躺在他在一梦阁的房间里。手里拿着那只玉笛,手指轻轻摩擦把玩着。
陆倾……
苏瑾脑海里都是陆倾,一点睡意没有,思绪飞的老远。
第二日,苏瑾带着一帮人,快马加鞭的往殷城去。
十日后,苏瑾一行人在还不到殷城的地方,集体换了行头分散开来,打散进了殷城。
苏瑾带着一张□□,一张让人看一眼就忘记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一梦阁跟花楼的人,都在殷城追寻祝离。但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每次出现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人。
苏瑾也不着急,祝离终会现身,只是现在他觉得时机太早。
苏瑾在殷城没等出祝离,却等来了陆倾。
陆倾到殷城那日,他刚好在城门看到齐应驾着马车进城,心脏骤的停了一下,陆倾还是来了。眼神不自觉向马车里飘,好像看一眼里面的人,就能解这些日子的相思。
风神似乎眷顾了苏瑾,马车行驶带起来的风刚刚好把车窗帘带起来,恰到好处的露出里面带着半张银面具的陆倾。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大抵如此。
祝离依旧不见踪迹,李潇倒是带着一行昆仑虚的弟子在殷城住下,有必要查清楚这掌法出自哪个,敢往昆仑虚引事的人。
不知是谁有意向李潇透露了些消息,李潇传了一只信鸽给昆仑虚的掌门,纸条简洁明了:殷城事因祝离。
昆仑虚掌门顾璞收到信鸽后,神色凝重。
第二日,昆仑虚又发了一张江湖贴:
尸魔祝离重现江湖,在殷城滋生事端,事有蹊跷,恐事未了,昆仑虚责无旁贷,顾某亲率一众弟子,肃清江湖。
此贴一出,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恐慌。
昆仑虚去就去吧,还发江湖贴,大义凛然说肃清江湖。这一做派,摆明了是要逼各大门派都往殷城去。
两年前围剿祝离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有的收拾东西跑了。跑了的人,没几天就被发现了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祝离那魔头销声匿迹两年,韬光养晦,如今出来复仇了。逃不过的,参与过两年前围剿事件的人都是这个想法。
逃不过,那便大方的去殷城,再来一次围剿。
各大小门派,都一行一行往殷城去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殷城的天灰蒙蒙的,已经几天没有阳光也不曾下雪,像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
陆倾来了后,苏瑾也在那家客栈开了间房间,两人偶尔会碰到也会点头示意。陆倾认不出来苏瑾,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穿一身白衣,倒也颇有点气质,让他想起苏瑾。
苏瑾爱穿白裳。在王府苏瑾让陆顺买的所有衣裳都是白的,陆倾就没见过苏瑾穿其他颜色的衣裳。
陆倾觉得苏瑾对衣裳颜色的执着简直不可理喻。
江湖各大小门派都在往殷城这边来。陆陆续续的,殷城变得嘈杂。
人满为患。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江湖很多门派表面上互相客客气气,暗地里都在给对方使y-in招。
门派上面管事的人都心照不宣,下面的弟子们闹就闹吧,不出大事就算,反正都想着对方闹出点什么事才好。
令大家意外的是,神医谷也来人了。在殷城找了处小医馆,依旧行医,对于前去求助的伤病患不问来因只管救人。
苏瑾却是知道,两年前神医谷没有出面,神医谷这次怕是不会轻饶祝离。
是夜,郊外疏榆谷的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城中。
第二日,一个小门派的人全部死在客房,似死于一梦阁杀手。
第三日,昆仑虚外出寻祝离的弟子在东城郊被杀害,死状残忍,应是祝离动手。
第四日,万剑庄与崆峒派几名弟子尸体在北城破庙被发现,似死于昆仑虚掌法。
傍晚,一家客栈里面,昆仑虚掌门顾璞,明门门主桑其,崆峒派掌门孔庸之,少林主持玄青方丈,万剑庄庄主沈深,江湖五大门派掌事人聚在一起。
“顾掌门,祝离往你们派泼的水,是为何?”孔庸之问道。
顾璞听了这话,眼神一凛:“孔掌门明知故问是几个意思,祝离假装我门派弟子杀了一梦阁的人,自然是想误导昆仑虚与花楼的关系,我昆仑虚怎会与那些宵小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