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呖呖偏头向另一侧,应了一声,“嗯。”
感觉身边小板凳动了动,殷老爹起身。
她低下头,想想自己都十六岁了,还叫老爹操心。
拿起旁边靠在树干的拐杖,她撑着身子回到屋里,拿起笔,落字:“吴公子,我兴许并非公子所想那般,就连字,都是从与公子通信起开始练的……”
她想,没有到坦白一切的时候,但也不该欺瞒下去。
这封信里,她交代了许多,除却自己的身世。毕竟,这件事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假如日后有机会,能亲口对他说,是最好的。
她继续写,“我观公子颇有将才之风,便生出几分歆慕,窃以为公子喜欢柔情似水的姑娘……”
最后将信封好,请人送到姻缘居,瞧着送信的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豁然开朗,本就不该攥着不属于自己的。
一桩心事竟就了了。
至于易鹤安,她的眸光微冷,微勾了唇角,“易鹤安,你且等着吧,早晚要你叫我姑姑。”
而且,这几日她受得折磨,可是要让他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易鹤安……嗬嗬……”一声阴森森的笑,从她嘴里溢开。
她突然有些盼着去学堂了。
凭什么她待在家里苦恼,罪魁祸首在外头逍遥。
眼眸微眯,瞧向那根拐杖,既然想去,那她为什么还要待在家里?
第24章 受责
第二日,殷呖呖撑着拐杖去的学堂。
她进来的时候,赵笑笑正心不在焉地坐在位置上发呆,思绪是被她拉板凳的声响扯回来的。
“老大……你怎么了?”他在看见殷呖呖的刹那,视线定格在拐杖上,惊讶大过欣喜。
学堂里的一众学子听到动静纷纷投来视线,在看到殷呖呖的拐杖时,都惊讶不已,目光满是好奇。
“还能怎么了?脚废了。”殷呖呖满不在乎地甩甩自己的长马尾,好像脚废了的,不是她。
“脚废了?!”赵笑笑和一同看过来的李焕山,皆惊愕。
殷呖呖被震得耳朵疼,“瞧你们大惊小怪的,没废透,就是扭伤了,这些天行动不大方便罢了。”
李焕山瞪大了眼,仔细瞧着殷呖呖那只被层层白纱布勾勒得肿的变形脚,不可置信。
“殷姐,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有好些天了。”殷呖呖靠着椅背,瞥了眼赵笑笑,“那天小赵子你不还看见了。”
赵笑笑愣了下,旋即眼睛闪过极亮的光彩,“老大,原来你是那天伤到脚了?”
他下一秒,喜不自禁。
李焕山:“赵笑笑,殷姐伤到脚,你很开心?”
殷呖呖挑挑眉,“小赵子,你怎么回事?”
“没没没,我绝对没有高兴。”赵笑笑赶紧摆手,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李焕山指着赵笑笑还没有压下去的嘴角,深表怀疑。
赵笑笑又赶忙发誓以表忠心,听得殷呖呖翻了个白眼,懒得瞅赵笑笑这个没良心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易鹤安那边,自己一进来闹出的动静,够震动他了吧?
唇角勾起冷笑,想着会来一次眼神杀。
奈何易鹤安背对着她,且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兀自低头阅书,尤其在屋外洒进阳光笼罩下,周身平白镀了层淡淡的白光。
那般平静,对一切,置若罔闻,不动分毫。
看得她心头蓦地窜起火,心里更是笃定他在戏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