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铃儿迎了出来,担忧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阮思疲惫地点点头。
银瓶儿招呼小厮从马车上搬下好几箱东西。
窦一鸣忙出来帮忙,问道:“嫂子,这是什么啊?”
“收拾收拾,我们全都换上。”
阮思一夜未眠,眼底鸦青一片,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
金铃儿追进来,说道:“小姐,半夜的时候家里来人了。”
阮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冷茶。
“什么人?”
“没看清楚,那人穿了件斗篷,把脸埋在兜帽里,似乎不想被人看到。”
“他来做什么的?”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
金铃儿犹豫了片刻,补充道:“他说是姚钰姚大人派他来的。”
姚钰?
阮思的心微微一揪,不安的预感从心底弥漫开。
金铃儿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人只说,姚钰让他带一个字过来。”
“嗯,你说吧。”
“拖。”
拖到救兵来援。
阮思“砰”地放下茶杯,冷笑道:“我们倒想到一处去了。”
晌午刚过。
今天,江郡守和那群绑架裴老太师的匪徒约好,要在裴府门kǒu_jiāo换人质。
晏瀛洲的双手被缚,身边跟着十几个捕快。
他们都握着刀,眼睛盯着的却是晏瀛洲。
门内的匪徒纷纷戴了老虎面具,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推了出来。
江郡守眼睛一亮,抢步上前,高呼道:“裴老太师!”
裴老太师缓缓抬起头,一颗须发尽白的头颅似乎随时都会垂下。
他勉强站得住脚,江郡守也摆出一副略松一口气的模样。
江郡守道:“老太师莫慌!我们这就救你出来。”
说着,他示意捕快将人押过去。
对方却用刀架在裴老太师脖子边,冷喝道:“只准他一个人过来!”
晏瀛洲瞥了身边的捕快一眼。
他们只好慢慢往后退。
江郡守大声道:“把刀拿开!不要伤了老太师!”
周围几百个士兵将裴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方回应道:“让你的人撤下,不然这老头性命难保。”
江郡守只好命士兵后退,撤出一个缺口来。
“晏瀛洲过来,老头过去,谁要是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匪徒一扬手,裴家院子墙头架起几十张弓箭来。
江郡守忙说道:“只要你们放了裴老太师,晏瀛洲随你们处置!”
裴老太师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晏瀛洲。
晏瀛洲道:“我自己走。”
他昂首阔步向前,大步穿过众人交织的视线。
裴老太师被人推了一把,趔趄几步,踉跄着往对面走。
一老一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下一瞬,两人即将在中间擦肩而过。
街上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唢呐声,是办白事抬死人的时候吹的哀乐。
众人先是一愣,只见一行人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地从先前让出的缺口中挤了进来。
他们这样一来便将外围冲散了。
一口乌黑的棺材横街一拦,无数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挤到棺材边。
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