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荻看冯诚油盐不进,又转向石萝月,石萝月赶紧躲到冯诚的身后,别过脸去。钱荻呜咽起来,捂着脸哽咽着。
冯诚看样子是在等学校的通报,实则是在逼迫校方开除赵玲,石萝月本没想非得开除赵玲,反正她在班里活着也不会快活,但是主动退学和被退学可是两个事,赵玲以后是不可能去一中这种级别的好的高中了。看冯诚态度如此强硬,她也顺势选择了沉默。
事情僵持不下,如果惊动了冯忠,那结局一定是赵玲被强制退学,而且一中校方也不想就这样被冯家记恨上,毕竟还要在凉城混,惹谁也不能惹冯家。黄老师知道冯诚的意思,如果现在服软,看样子他不会告诉冯忠。她看向王老师,摇了摇头。
这个意思是不用为了一个升学名额再保赵玲了。
王老师没办法,只好通知了校长,一行人又到了校长室,没管钱荻和赵玲怎么哭诉,最后还是下达了退学的意思。
这些事处理下来,已经到了黄昏,冯诚出了校门,想要点一支烟,看到石萝月的眼神,又心虚地收了回去。
“小叔,赵玲可能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讨厌我的。”
“嗯。”冯诚低头看看她,“所以呢?”
“没什么。”石萝月深吸一口气,笑道,“谢谢你,替我爸爸。”
冯诚敲了敲她的脑袋,严肃道:“他是我哥。”
是我血脉相连的大哥,所以我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讲他。
石萝月捂着额头,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她抹了抹眼睛,眼泪又掉了出来,她在路灯旁边蹲下来,冯诚走出去几米才发现石萝月蹲在路灯旁边,跟一个白色的小雪球一样。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看到她捂着额头抽泣着,以为是自己打疼了,有些慌乱道:“疼吗?”
石萝月低头拽着冯诚的皮夹克的袖子,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她说:“我想爸爸。”
这些日子,父亲去世,初到凉城的不适应,考试压力,赵玲的事情,还有身体上的疼痛,快要压垮她了。本来以为扛一扛就过去了,但石萝月觉得她有些难以承受,在看到冯诚的时候,委屈尤甚。
冯诚把她从新背到背上,摸了摸鼻子,“过几天去看看他吧。”
石萝月闷声道:“你不是要出去玩么?”
“不去了。”
“没关系么?”
冯诚看看天边的晚霞,道:“没关系。已经不想玩了。”
他这个话仿佛话中有话。冯诚擦了一下眼角,把石萝月背好,两个人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石萝月不再哭的时候,就从他背上跳下来,冯诚想了想哪家店还没有带着她吃过,就坐上公交直奔那家店,顺手还看了个电影。
晚上九点到家,洗漱完,石萝月躺回床上,看到床头的漫画,拿过来抱在怀里,再度安睡。
冯诚很快就买好回老家的火车票,在家打了两天游戏,等石萝月身体好些了就拎着一小包行李和一个小丫头上了火车,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老家,冯诚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墓地。
冯家的墓有自己的一片地。这一排,全是冯家人,满门忠烈。
冯建国旁边是冯诚的爷爷,在冯诚高一那年去世了,安葬在此处。石萝月买了一把太阳花,是冯建国和石漓都喜欢的。因为与冯建国结婚的事情,石漓与家里不再来往,她火化之后,一直在家里安放着,冯建国走后,石萝月就觉得应该让他们俩好好的在一块,只向冯家求了一件事,就是让冯建国下葬的时候,手里能伴着石漓的骨灰。
忠魂冯建国与爱妻石漓之墓。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