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榕眉眼间划过一丝怅色。
两人坐的距离并不远,不远处一棵桂花树后,夏露满意地看着自己手机里放大画面后录下的视频,嘴角冷冷一勾。
郁安夏,我跟你示好你不接受,还对我冷嘲热讽,看我一会儿不整死你!
她收好手机,提起裙子转身离开。
也因此,并没有见到她走出几步后就有个颀长的身影朝两人走了过去。
苏锦榕准备再开口,陆翊臣人未到声音已经先至:“苏总有话要和我妻子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也让我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摆顿酒席给你接风。”
苏锦榕回头看过去,大步过来的陆翊臣举步挺拔,嘴角含着笑,即便比自己小了一个辈分,但他也从来不敢轻视。
以前就听过这位商业奇才的大名,却不想会是自己的外甥女婿。佟玉秀当年汲汲营营甚至不择手段拆散了易舤和姐姐,可最后他们的女儿还是走上了易家女儿该走的路。当初易舤和陆翊臣父亲交好,如果他和姐姐结婚的话,没准他们的孩子就会定下娃娃亲。
苏锦榕跟在郁安夏身后起身,看着陆翊臣走过来,视线在他自然搭到郁安夏腰间的手停了一秒,嘴角挽起一抹笑,没打算拐弯抹角:“安夏,不知道你养父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母亲还有个双生弟弟。”说着,又看向陆翊臣,“你这么厉害,大概早就将我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吧?我是安夏的舅舅。”
看到两人脸上都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苏锦榕便知道他猜对了。心里不是不诧异陆翊臣的手段,他的过去,自诩掩盖得很好,没有非常手段,想挖出来几乎不可能。
“所以,今晚你办这场酒会,让人送请帖时还特意强调要带太太一起出席就是为了认亲?”
苏锦榕没有否认,目光落在郁安夏身上:“我是安夏舅舅,当初她嫁给你应该也受了不少委屈,既然我知道了她的存在,自然应该为她撑腰。”
苏锦榕说出这番话时心情其实很复杂,但说出口时却又释然了,他是真的想给她撑腰。但与其说撑腰不如说是想弥补,就当还当年他猪油蒙了心欠下姐姐的债。
郁安夏没有开口,现在她过得挺好,最难的时候,这样姗姗来迟的撑腰其实可有可无。
陆翊臣却说:“所以,你想撑腰的方式就是让你儿子对夏夏的大姑姐动手,害得她差点没了孩子。”
不止是苏锦榕错愕,郁安夏也没想到:“你是说大姐的事是苏斯岩……”
郁安夏没再往下说,心里却了然,难怪那晚他会那么及时出现送她们去医院。
苏锦榕知道陆翊臣既然说出口这件事便搪塞不过去,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认,说苏斯岩也是伤心苏曼的意外过世,并保证给过他教训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陆翊臣却笑道:“不用了,那几个对我大姐动手的人我已经让人给过教训了,我想,下次你儿子除非亲自动手,否则茗江市地界内大概不会找不到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随便动陆家的人。”
苏锦榕眼底闪过震惊,陆翊臣这么说,那教训必定不是他嘴里说得那么轻松。原本以为自己将苏斯岩做的事掩饰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第295章 外甥女亲女儿哪个重要?
因为陆翊臣点破苏斯岩暗中找人对陆澜馨动手的事,这场谈话多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但苏锦榕态度着实恳切,因此提前离开酒会庄园时,郁安夏的回应并不算决绝。
不过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清楚,苏曼意外去世的时候,陆翊臣说她父母曾经来过茗江市带走了她的骨灰。苏锦榕既然如此精明,当时肯定调查过和苏曼有关的人,可以说,她算是苏曼过世前结怨最深的人之一,应当不会被错过调查。陆翊臣还没过来时,苏锦榕刚刚说她长得像她母亲、他的姐姐,让他觉得亲切。可这么像苏锦绣的人他却时隔大半年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来一个所谓认亲,容不得她不多想。
回程时,瓢泼大雨说下就下,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饶是坐在车里,郁安夏还是觉得有阵阵冷意袭来,一场秋雨一场凉,上个星期气温还有些回升,可这几天时不时一场雨下来算是真正迈入了寒秋。
下意识地,她缩了缩身体。不过几乎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里。
陆翊臣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冷?”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关怀,却让郁安夏不由自主弯起唇,她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还好。”
“你这体质是不太行,才秋天,晚上睡觉手脚都是冰凉的。”
郁安夏笑,却抢了主动权:“我那不是给你提供一个充当人体取暖器的机会吗?你不高兴给我暖床啊?”
陆翊臣拥紧她的身体,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也不知道是谁给谁暖床。”因为前面还有个小戴在开车,陆翊臣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白嫩的耳廓在说,“每次没多会就累得不行,我看要不明天早上你起来早点跟我一起出去跑步吧?”
郁安夏知道他对健身这一块从不松散,寒冬酷暑,没有特殊情况从来没有缺席过锻炼,家里还为此特意安置了一个小健身房,各种器械都有,包括小型的私人拳击,他一般早上起来不跑步就会打拳。
比起他的自律,郁安夏自愧不如。想起他脱了衣服后傲人的身材和弹性的手感,她一时心血来潮,出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