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语气温怒,带着不悦。
卫生间声响不大,但陆先生听见了。
靠在门边,伸手抚上眉心,笑的万般无奈。
陆太太从卫生间出来,皱着眉头继续爬上床,甚至连余光都未赏给陆先生。
一副让人饶了清梦的模样看的格外惹人怜爱。
迷迷糊糊爬上床掀开被子继续睡觉,而后似是觉得大灯晃眼,在被子里伸出手,啪嗒一声关了大灯,完全不顾及陆先生存在。
陆先生想,罢了,他虽说是病号,但也得让着她不是?
于是,陆先生摸黑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月黑风高,陆先生心头痒痒,温香软玉在怀,闻着她身上清香味,更是难受。
“阿幽,”陆先生轻唤。
“恩、”陆太太迷迷糊糊应允着,眼睛都未睁开。
“阿幽,”陆先生在唤。
“干嘛?”尾音余长,足以显示不悦,起床气满满的。
“阿幽,”陆先生依旧不死心。
“你烦不烦?滚,”陆太太恼火了,反手推着陆先生,试图让他离自己远点,见推不动,大手一捞被子直接闷在头顶,颇有一副别烦她的架势。
陆先生见此,平躺在床上,抬手掩面,满脸无奈,三五分钟过后,伸手将她捂在头顶的被子拉下来,调整好姿势。
陆先生想,真真是娶了个活祖宗。
清醒时说话处处斟酌,怕触动了她的小情绪。
迷糊时多喊了两声,便被嫌弃推搡着让滚。
做丈夫做到他这个地步,也是够窝囊的。
他这辈子只怕是翻不了身了。
思及此,伸手捏了捏她的腰,额头落下一吻,才睡去。
晨间六点,沈清幽幽转醒,自己窝在陆景行怀里,枕着他精壮的手臂,而陆景行一手搭在眼帘处,睡得清浅。
如同昨日一样。
翻身,背对他,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许是这一翻身惊醒了陆景行,背对着他的沈清只感觉自己滑至胸前的被子被拉起来,掩在下下巴处,放在额前的手被陆景行宽厚的大掌握住,身后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上来,一系列动作,简单,随意,悄无声息
可就是这么简单,随意的动作,撼动了陆太太的心。
她想知晓,陆景行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这番动作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随后一翻身,面对他胸膛,只觉他呼吸平稳,眉目轻阖,并无醒来迹象,如此一来,陆太太的心更是凌乱了。
陆景行感受到怀里人儿翻来覆去,伸手将她搂紧了一分,下巴搁在她头顶处,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抚着她背脊,像安抚小宝宝似的,轻柔的很。
沈清想,她应该是疯了,本就觉得自己已经轻微失了心,就应该远离他。
一只脚踩入泥地的时候就应该迅速退出,不然只等着泥地变成沼泽将你全部吞没。
此时陆景行打的一手温情牌,她哪里还有逃出去的道理?
哪里还有逃出去的道理?
如此想着,她万分沮丧的将额头贴在了陆景行胸膛,听闻强有力的心跳声才缓过神来,
赶紧退出来。
于是、陆先生彻底转醒;“怎么了?”
清晨刚睡醒,嗓音低沉且磁性,垂首望着胸前的人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动了三次。
往日睡觉,顶多是翻个身继续睡,今晨是怎么了?
动来动去,极为不安分。
“想上厕所,”陆太太为自己的举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去上,拖鞋穿上,”陆先生松开她,见她爬起来,不忘叮嘱一声。
卫生间里的沈清照了把镜子,面色通红。
热的?不不不、一点度不热,温度刚刚好。
那为何?
算了,不说也罢。
灰色床上,陆先生着一身灰色睡衣躺在上面,一手维持原来被她枕着的姿势,一手搭在眼帘处,一副头痛欲裂没睡好的模样。
她爬上去,陆先生伸手将她带过来。
“乖、别动了,让我睡会儿,”陆景行确实是累,连续半个月,除了在医院那日下午依着麻醉的效果多睡了会儿,就没在好好休息过。
原想着沈清来搂着她能睡个好觉,结果晚上吃坏了肚子,闹了大半夜,吓得他整晚不敢睡,今日白天又联系一整天的会议,再加个通宵,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何况还是病号。
沈清见他嗓音疲惫,不敢再动了。
躺下去,老老实实的被他搂在怀里。
她越是这样,陆先生心就越软乎,他的太太,何其懂事?
惹人怜爱的紧。
“我的傻丫头,”陆先生磁性嗓音在耳边炸开,她更是不敢乱动了。
八点半,楼底下有响动声,许是徐涵过去开了门,片刻之后,卧室门响起,沈清从陆景行怀里缓缓起身,动作轻手轻脚。
披上外披才开门。
“怎么了?”她问。
“军医来了,来看先生腿上的伤,”徐涵原本也是正在客房睡的迷迷糊糊的,听闻敲门声,起来开门,此时是一身休闲长裤t恤,明显是被人扰了清梦。
“让他们等等,”沈清看了眼还在浅眠的陆景行,阻了军医的行动。
陆景行素来睡的浅,今日开门都未能将他吵醒,可见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