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开门声吵到了她,只见她微抬头,迎着走廊光亮看了眼,继而便继续低垂着头颅,看不清神色。
男人轻手轻脚的步伐顿在了原地,一手握着门把放在原地准备按开灯,却被一声清冷嗓音给止了动作。
沙发上满身孤寂的女人轻冷开口道,“晃眼。”
简短的毫无感情的两个字止了男人动作。
进屋,反手带上门,光亮被阻挡在门外,一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陆先生身为特种军人,适应黑暗的速度自然是极快,迈步过去,就着黑夜将眸光落在她身上,而后似是无可奈何轻叹一声,转身进浴室,将灯打开,半掩着浴室门,让整间屋子看起来有丝丝亮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进衣帽间,再度转身出来,手里多了张薄毯。
披在她身上,坐在一侧沙发上。
陆先生半弯着身子将手肘搁在膝盖上,宽厚的手掌抚上面颊,道尽了无奈。
他深呼吸一口气,双手交叉撑着额头,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阿幽。”
此时的沈清,如同一个沧桑的洋娃娃似的窝在沙发上,任由陆景行如何纠结,如何无奈,如何心伤,她似是全然看不见。
多日前,她心疼过他,心疼他因为政事商事繁忙而无休息时间,现在,她也心疼他,心疼他堂堂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区少将竟然会有如此无可奈何的时候。
“阿幽,理解我,”陆家枝叶庞大,身为陆家儿媳,要么相夫教子,要么入驻家族集团,自然容不得发生为他人造就利益之事。
婚后许久,陆景行承受多方压力,护她安稳,可当事情进度超出想象之后,他似乎并没有太多选择。
他若回首都,断然不会徒留沈清在江城。
“恩,”她浅应,语气淡淡,无半分情绪。
理解,怎能不理解?自她嫁给陆景行,他们之间便是一个整体,夫唱妇随,她清楚知晓自己嫁了个什么男人,能否任性为之。
可清楚归清楚,她徒然放弃自己多年努力得来的成果,难道还不允许她有情绪了?
男人见她如此云淡风轻应允着,心头一阵狠颤,而后缓缓起身将窝在沙发上的人抱起,朝卧室而去。
当陆先生将她安顿好准备转身出去时,陆太太纤长的臂弯勾住他的脖颈,薄唇贴上来。
这夜,凌晨四点,沁园卧室有一场夫妻欢好,这场欢好,不似以往你侬我侬说尽吴侬软语,更多的是发泄,男人在发泄,女人同样如此,喘息声,汗水声,在漆黑的卧室里奏起美妙乐章,悦耳动听,令人羞涩。
陆先生猛攻猛取之间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而陆太太在攀登巅峰时不在言语,而是将指尖狠狠落在他宽厚背脊上,画出一道道血痕。
沈清敏感,脆弱,缺爱。
陆先生强势,霸道,猛攻猛取。
夫妻之间,以往相互算计的时日颇多,却尚未动真格,此次若非陆先生太过强势霸道,折了她的翅膀,她定然不会就这件事情同他无理取闹。
纤长的指尖刻意在他宽厚背脊来来回回,划出无数道血痕。
陆先生在线吗?知晓。
若心里有气能借此撒出来也是挺好的,所以,他由着她。
临了,陆先生起身洗澡时透过镜子看了眼,密密麻麻,横直交错,有些已经结了血痂,有的还在流着血,不难看出,自家太太是下了狠手,陆先生微摇头,失声轻笑,进了浴室。
再出来,满背血痕只剩痕迹,血迹已被清洗点。
转身回卧室,想将窝在床上的人儿抱起来冲个澡,却被挥开双手,徒留他愣震在原地。
陆先生无奈,面色紧绷道,“再睡会儿。”
是夜,陆先生将沁园上至佣人下至警卫悉数招到沁园主宅院内,只说了一句话,“在其位谋其职,认清主人是谁,若乱嚼是非,不留也罢,”他周身气场强大,压住一众佣人大气不敢喘。?只得低垂首。
此次事故,起因于沈清,但此事只有他徐涵与章宜知晓,但若总统刻意询问套话,难免会问出破绽,所以,先说断后不乱,沁园佣人,容不得欺卖主子之人。
这日清晨,程仲然将事情处理完毕过后马不停蹄往沁园赶,换了鞋子进来,招呼南茜给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对着徐涵道,“你说你从军这么多年了,是有天大的事情能让你在高速上踩刹车的?”
程仲然早就想吼人了,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此时到了沁园,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军人特有的嗓门响起,整个沁园客厅都在回荡着声响。
徐涵委屈,但却知晓此时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是最佳选择,自家先生太太感情不和的事情,
不便再有其他人知晓。
“我看你就是闲的,上次洲际酒店的事情长不了记性?”程仲然犹记得那次他们将洲际酒店监控翻了个底朝天,彻底勘察事情始末。
这才多久?闹出如此动静,惊动了首都,哪里还有他们好日子过。
“南茜,备餐。”
程仲然到来,证明事情已经解决。
头一次,徐涵与程仲然等人坐在一处用餐,在部队,如此景象时常发生,可在沁园,主仆有别从未有过。?二人许是都饿了,一顿早餐下来速度惊人。
这日上午,陆景行与程仲然商量事情直至中午十一点才将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