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里的人各个都是千年老妖,戏精出生。
苏幕与陆琛也不例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是他们的常态。
晚餐间隙,苏幕温声询问沈清;“清清年底忙不忙?”
“还好,”她答。倘若此时在盛世,只怕她这会儿也跟陆槿言一样满世界飞,沈氏集团唯一的好处就是许多事情都省去了那些繁杂。
所以,还好,不至于忙的来回飞倒是真的。
“工作要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苏幕开始念叨起她来,但绝大部分的话语都是好话,她静静听着,偶尔应允一两句。
陆景行坐在身侧给她夹着菜,她低头慢慢吃着,不疾不徐,姿态优雅得体。
晚餐结束,沈清被陆琛唤进书房,此时,昏暗的书房内,沈清与总统阁下对面而坐,二人谁都未急着言语,初次进这件雄伟的书房,她只觉压力无限,久而久之来的次数多了,心态倒是便好了。
“一年婚期已过,有何打算?”m国总统陆琛,年少从军,而后转政,从一个小士兵到一一国总统,、整个过程漫长而又繁琐,路途走的异常艰难,也正是如此,练就了他一身洞悉世事的好本领。
此时这个女孩子坦然坐在自己眼前,完全没有其余人面对他的战战兢兢,双腿交叠,姿态轻松而随意。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沈清眉头微蹙看着眼前人。
闻言,陆琛笑了,笑容不及眼底,眸光不仅没随着这笑意往上升反而还冷厉了几分;“高价聘礼拿了想翻脸不认人?”
“总统阁下莫不是以为我稀罕你们陆家的聘礼?”她问,话语昂扬,带着斗志,与不服输的性子。
陆琛笑着点点头,而后道;“那倒也是。”
“江城宴会事件起因是谁,我暂且不说,身为年轻人,避其锋芒四个字你可懂?”
最后三个字,陆琛眼里冒着杀气。
阴沉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不悦。
对于陆景行来说,现在一点点负面新闻都有可能让他所有努力都停滞不前,可就是如此关键时刻,他在江城豪门宴会中闹出如此一幕,太过高调。
天家子女,为人低调才能稳步前进,陆景行这一生都不许有任何污点,毕竟,他要承大统。
他虽远在首都,但江城的一举一动也不能落下分毫,起因是谁,结果如何,他万分知晓。
闻言,沈清心底沉了沉,面上却未有何变化,片刻之后道;“倘若我的丈夫在我被欺负时不能及时出手,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可以继承大统的男人。”
国家重要,小家就不重要了?看着自己老婆被欺负还得想着低调的,那这个男人算何男人?
陆琛微眯眼眸看着她,许久都未有何言语,直至最后开口时才浅声道;“想成为天家主母,思想可不能太过简单。”
天子做事,哪一步不是算了又算,想了又想才做出行动的,倘若有朝一日沈清身为主母还是如此想法,只怕她与陆景行的婚姻、、、、、、、、、、。
这话,算是点拨。
想成为天家主母?这句话的弊端咋第一个字,她沈清可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天家主母,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她避之如蛇蝎。
沈清轻嗤的浅笑落在陆琛眼里,前者似是不准备辩驳什么,仅是谈谈的眉眼落在他身上,看不清情绪。
陆琛有时在想,沈清这样的女子倘若不是嫁给陆景行又会是何种光景。
不久前,与老爷子在书房下棋时,而后聊及沈清与陆景行的婚事,老爷子落下手中一兵,慈和的眼眸落在棋盘上,淡淡道;“倘若有朝一日他们二人之间出现问题,先行转身的那人必然是沈清。”
他问;“为何?”换句话来说,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何会如此肯定。
“那个女孩子,心太狠,”按理说,陆景行的心应该恨过沈清才对,若有朝一日陆景行爱上沈清,沈清也恰巧爱着陆景行,在如此情况下倘若夫妻二人分开,先放手的那方一定是沈清。
老爷子观察棋盘局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准备接着往下言语。
陆琛看来,沈清这人聪颖,颖悟绝伦,有手段,有心计。
心狠?他尚且未看出来。
从书房出来时,陆景行正坐在客厅与苏幕浅聊着什么,二人面色都不大好,许是见沈清下来,话锋一转,苏幕告状道;“说要清清留在总统府小住几天,景行不愿意,诺,清清下来了,你让她自己选。”
母子二人的情绪变化如此快,沈清看的心都一紧。
只道是今日的总统府当真是不太平,到处暗潮汹涌。
沈清闻言,将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只听他道;“年底大家都很忙,母亲还是好好在家陪陪父亲吧!”
言罢,陆景行伸手从用人手中拿过外套披在沈清身上,而后牵着她离去。,
眼见陆景行牵着自己去了车库方向,沈清问;“去哪儿?”
“去趟公寓,晚些时候跟老三他们有事商榷,”陆先生告知,前方,徐涵开车停在不远处,见陆先生与沈清过来,启动车子,等着二人。
首都街头的霓虹灯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又看起来井然有序,这夜,首都温度较低,沈清此时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与一席鱼尾包裙,脚踩七公分高跟鞋,典型的职场女性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