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沈风临出差归来,见沈清不在,问及秘书冯俊,却被告知4日起便未来了,于是乎,一同通电话过来了。
此时沈清尚且还在车里,电话响起时看了眼,并未急着接,反倒是将手机交给章宜,让她解决。
这方,只听章宜同他道;“沈董、我们老大现在在洛杉矶。”
“在洛杉矶何事?”沈风临闻言,话语中带着些许严厉询问,许是不大相信她的话语。
“老大未说。”
与沈风临的周旋告一段落之后章宜将手机递还给她,后者结果手机放在膝盖上,神色淡淡无悲无喜。
片刻之后,车子正在分叉路口等红绿灯,只听沈清对刘飞道;“去清水湾。”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沁园那个园子里,终究成不了她的疗伤之地。
刘飞闻言,为难望向自家太太。
2011年1月3日晚,陆先生与陆太太婚后一年,被告知二人即将为人父母,彼时,知晓这一消息的陆先生在首都病房笑弯了腰。
2011年1月4日上午时分,上苍跟他们夫妻二人开了一通严肃且残忍的玩笑,收走了他们为人父母的资格,让其悲喜交加。
2011年1月4日,陆太太失去人生当中第一个孩子。
而陆先生,失去的不止是孩子,还有妻子。
权利与婚姻之间的抉择,将他伤的体无完肤肝肠寸断,明知后果如何,却只能迎难而上,别无他选。
第二百零六章 汤是热的
2011年1月6日,陆太太未归沁园,返回清水湾,一场手术,让这个本就消瘦的女子显得更加单薄清瘦。
清水湾的屋子不大,容不下沁园后厨以及营养师,唯独能容下的也就一就个贴身照顾的人,章宜占据了一间客房,剩下一间,自然是南茜的,至于其他人,只得候在门外。
清水湾许久无人居住,少了一股子烟火气,但也算得上是整洁干净,只因章宜每周会让人过来打扫。
这日,全国风雨都在围绕着陆景行转悠。
这个天之骄子,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是如何不顾自己妻子安危维护国家的。
这个从出生开始便有着明确目标的男人是如何让自己的太太在婚姻中寒了心的。
一场婚姻,让她筋疲力竭,就好似跑了一场加强版马拉松,婚后开始到现在,她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啊?
此时的她知晓,这场婚姻,从她一开始失了心开始便已经输了。
爱上这个男人便是输,你休想让他在归家与婚姻面前选择后者,这近乎不可能,只因这个男人身后有着庞大的家族,政治背景,处在他这个段位上的男人,儿女情长乃身外之物。
这个道理,明明从一开始她便懂的,可为何?
为何还要将自己一颗心丢进这个火坑里?让熊熊烈火将自己烧的一干二净。
2011年1月6日,江城在这个严寒冬日下起了蒙蒙细雨,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温度骤然下降好几度,让人感到寒冷,外出之人不得不畏惧严寒换了件厚外套,抑或是多加件衣物。
沈清站在客厅,看着章宜将沙发上的靠枕调整好姿势等着她坐下去,看着南茜进了厨房之后边开始拿着手机打电话跟那侧吩咐什么,看着刘飞将东西提上二楼书房,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在2009年10月之前都是她一个人在此居住,无好,无不好,2009年十月之后,她离开这个地方入住江城最大园林别墅,一住就是一年多。
如今再次回来,看着这个屋子里有人影走动,心里一样情愫不自觉攀升而来,迈步至阳台,伸手拉开窗帘,阴沉的天气出现在眼前,继而,她准备伸手拉开窗子,却被章宜隔空拦住,她说;“身体是自己的。”
知晓她心情不佳,但身体是自己的,小月子做不好落下毛病了,痛的是她自己。
闻言,沈清乖巧放下手,神色多了些许暗沉,如同这阴沉的天空一般,看不见光明之处。
章宜站在她身后,许是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担忧沈清心情不好,抑郁,于是乎,伸手按开了电视机,此时,新闻频道正好在放着任命仪式,章宜伸手拿起遥控器不动神色便换了台。
虽不知晓沈清与陆景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几日,这个男人从未出现过,她便知晓,此事定然不简单。
这日上午,沈清进了书房,站在书桌前伸手用毛笔在宣纸上落下一行诗。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在宣纸上静静躺着,沈清站定看了许久,许是觉得如此简单的话语不能讲她此时心情悉数展现出来,于是乎,放下手中毛笔,伸手将眼前宣纸收起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继而,思忖片刻,再度提笔【数尽千山明月恨,难寻西风解眉弯。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不不不不、从一开始她便知晓爱上陆景行没有好下场,可还是丧失在了他的柔情之下,将自己这颗心奉献给了他,她自讨苦吃,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不能怨。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是呢!纵使她现在心有千千结,可始终无人能懂她这份心酸难过,在外人眼中,她何其风过无限?可唯独自己知晓,不是,根本不是。这世上,能理解她的人又能有多少?